夜里，周展新无奈地小声说：“万航，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你身子贴这么紧都要出汗了。”
“…我真的很生气，他有的待遇我也要有。”
周展新转过身，脸和万航离得很近，他手臂撑着脸稍微向上靠了点：“万航，你也太自私了。自己交女朋友给我晾在一边，我就不能再交个新朋友啊。”
“…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能一样吗？你却这么快找了别人替代我！
“…屁啊，你可不就是需要我这个称职的游戏CP嘛。”
万航单手拉起被子将两人蒙住，然后在周展新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视线突然变黑，周展新甚至不能确定，刚才万航是不是亲了自己。
室友都在熟睡，周展新只能压低声音，但能听出来震惊：“你干嘛…你…有病啊，亲我。”
“…周展新…我真的要烦死了…不许你有新朋友…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是吗…”漆黑中听到了万航细微的哭声，周展新伸手一抹，发现手指碰到了他脸上湿润的泪水。
室友的鼾声还在继续，周展新忍不住抬高了一些音量：“怎么了，阿航？…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啊，你是不是在捉弄我。”
相识三年的时间里，周展新没见过万航哭过。他的好友一直是笑容挂在脸上具有“社交牛逼症”的人，就像这段友谊中也是万航占据主导，带动周展新也活泼了起来，可是这次分手之后万航的情绪特别容易波动。
见万航不说话，周展新靠过去抱住他：“阿航，失恋是会难受，我之后一直陪你，别哭了…”
“我…我好像跟那个刘洋青一样…”
周展新身体僵住了，放在万航身上安抚的手渐渐抽回，他不懂自己的好友怎么就突然改变了性向，有些慌张的说：“我们一定是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你产生错觉了…”
“对不起，睡觉吧。”
“阿航…”
“晚安。”
从那之后，周展新再也没有勇气提起这件事，万航也在那晚后搬回到自己的寝室，两人恢复成玩伴加损友的关系。万航还是喜欢漂亮妹妹，快毕业时迷上了短视频拍摄，和网红美女约着去探店，日子不亦乐乎。
毕业前夕周展新终于忍不住在游戏时聊起这事，但万航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万航，你总是比我受欢迎，也不缺朋友，但我很在乎你。毕业后我会继续读研，X大那边导师已经联系好了，你呢？”
“随心生活吧，怎么突然问起我。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你真的很奇怪啊，不喜欢的女人就别去招惹人家。”周展新一狠心，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语音那头万航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说：“哦，那我拉着你扬言做一辈子好朋友，你不会觉得恶心吗？说着关心我，可是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我。”
周展新感觉心脏颤抖了一下，有些委屈和愤怒：“那谁了解你，你找谁当哥们！我有说过你恶心吗？”
“我跟那个刘洋青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你听懂了吗？！你肯定会瞧不起我！”万航几乎是吼出来那些话，但周展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万航哭泣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真的跟他生气。
“…那也是你的自由。坦诚面对自己，也比耽误人家女孩要好…”
“…今天是愚人节吗？”周展新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发现居然已经过了零点，到了4月1号，也意味着离毕业还有两个多月。
“还真是。”
“你耍我。”万航瞬间退出了两个人的游戏房间，周展新心乱得不行，他掏出手机打给了万航。
“…干嘛啊？周展新这样真的不好玩儿。”
“我没有骗你。我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更别说谈女朋友了，你经验那么多，可是我没有啊！突然…突然和我坦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没有瞧不起你，真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难过…追你所欲爱你所爱才是畅快的人生。”
万航翻动身体的声音传来，但一直没讲话。周展新叹了口气，他觉得这段友情可能真的要以尴尬收场了。
“我可以坦诚对自己，可是你说的。”
“你到底去哪家公司了，要离开莲城吗？”
“周展新，我是不是可以继续跟着你！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和我做朋友！”万航耍无赖似的大声喊叫，周展新吓得捂住手机听筒：“你干什么！有病！可以，我说了可以啊。”
“OK，我去的X大计算机系，到时候一起去报道。你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展新被气得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考研的，我都是前几天才知道的结果。万航你真不是人，连我都瞒。”
“我保研的啊，不过你也不会注意我们院的名单。幸好你考上了，不然我会很痛苦的。”
“万航你这种凡尔赛的人真的该被千刀万剐！！！”
…
“小炸弹？展新？你怎么发呆啊？”
林宇退出操作台，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我刚才看你坐在操作台上迟迟没进入系统。”
“抱歉，想起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继续吧。”周展新知道所有关于万航的事情都无法表达出来，他只能握住林宇的手将其掌心朝上，画了一个只有万航和自己才会知道的符号。
林宇嘴角含着笑意，心照不宣地看着周展新：“巧了，我也有个很思念的人。”
（希望审核员可以看一下…没有不良内容…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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