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又瞎说。”
彦丽轻轻抚摸着靖贤妃的小腹,笑容温暖,“颐嫔也怀了,真是双喜临门,皇上最近肯定很高兴。呀,小孩儿踢我呢,真有劲,肯定是个男孩。”
靖贤妃也轻抚着,“丫头小子无所谓,能活着就好。等孩子出生,鸢儿就能多两个玩伴,往日宫中只她一个小孩子,看着也觉孤单。”
彦丽再次双手合十,“等胎儿七个月了,我就日日去雨花阁为它祈福,一定要平安降生。”
十位新秀正式行过册封礼的第二天,彦丽下旨恢复清晨请安制度。皇后痊愈后的第一次请安礼,谁都不敢不来或者迟到,阖宫二十四位嫔妃准时到达交泰殿,只待辰时的钟声敲响,皇后款款踏入大殿。她身穿大红缕金穿花暗纹宫裙,外罩颜色相配的凤飞长袍,妆容典雅,温柔而不失威严。
她高坐凤位,挥袖抚去众生的礼数。自从七年冬月,她怀胎满八月时撤了清晨请安制度之后,就再未见过所有妃嫔,今日有必要细细一瞧。
进朝以左为尊。靠近凤座的左侧第一位便是靖贤妃,她打扮得比平素清丽些,仍掩不住自身雍容霸气的气质。作为统摄过内廷的妃嫔,难免有人会拿她与皇后做对比,这样也许能衬出彦丽的美艳与威严。彦丽有些感动。
右侧第一位是通良妃,长得一般,家世一般,没什么存在感,整日悠哉悠哉。但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错,是位乐善好施的娘娘。
左侧第二位是齐昭仪,模样温婉高贵,出身书香世家,自带优雅的书卷香气。为人善良宽容,一生几乎没有死对头。
依次往下分别是圆淑容、良贵嫔、悫贵嫔、菊贵嫔、颐嫔、顺嫔、丽嫔、海嫔、欣贵人、贵人马氏、常在长氏。这些皆是与彦丽一同入宫的姊妹,个个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章贵人徐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不觉间,章贵人已迈着碎莲步走至凤位底下,款款一叩。彦丽收回扫视众人的目光,对章贵人莞尔一笑,伸手扶她一把,“请起,早闻徐妹妹沉鱼落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章贵人嫣然,借力缓缓起身,“娘娘过誉,这‘沉鱼落雁’指的乃是西施与王昭君,嫔妾不过尔尔,怎敢与古代四大美女之中的两位相提并论。”
菊贵嫔以帕掩笑,“怎的不敢?妹妹此等风姿,兴许连西子看了都觉羞愧,难怪能得皇上青睐。”章贵人侧头笑对菊贵嫔言:“娘娘真真折煞嫔妾,与娘娘相比,嫔妾更觉羞愧。”
不待菊贵嫔答话,彦丽松开手,示意章贵人,“去拜见靖贤妃吧,后面的等着呢。”初入宫的新人们第一次请安时,需按照位分给各个旧妃行跪拜礼,足足十位新秀,难免费些时间。
到了末尾一位,彦丽已然疲倦,打算等此人走完礼数就散场。行到菊贵嫔嫔面前时,菊贵嫔瞧着她的脸,眉尖轻挑,“普普通通,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