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坏事成双对。在今天去博物馆差点被抓到,梁星孀只能放弃宝石保住身份。
隔天家长会,川叔坐在位置上随口说:“你在学校都坐这?差生?”梁星孀说:“是坐这,但不算差生。”
家长在坐位上听老师说,活力十足的少年不屈服在教室中,纷纷溜走。“孀哥。”刘腾躲在门口轻声喊,梁星孀间声抬头,刘腾瞄了瞄老师“走啊,文成斌请我们去酒吧。”梁星孀遥了遥头,扯过一张椅子坐下。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在川叔听到梁是孀有奖学金的时候忍不住笑了,接到钱票的时候觉得学也不是白上的。
散会的时候,川叔在校门路口被车撞了。梁星孀在那之前被叶晨昼叫住,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川叔就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倒,车轮压过他的头。那是个货车。
众人尖叫,满地的血。
梁星孀在川叔被撞倒的瞬间立刻把叶晨昼抱在怀里,让她背对着这些惨状:“别看。”叶晨昼听话的不动,她感受到梁星媚恨瘦很瘦,似乎只有骨头在身上,没有一点肉,她想:这么瘦的身体能挡住什么呢?
梁星孀对她说“不要看身后,该去哪都行,别看。”他感觉到叶晨昼点了点头,他还不放心地把外套裹在她的头上,这才放开她。
做完这些,梁星孀看见有人报了警,打了救护电话。他走到川叔的面前,单膝蹲下,发现川叔还有一些意识,只剩一点点还没扩散的意识。可能川叔感觉到梁星孀在面前,动了动嘴唇,说了几个字,却没能出声,随后眼瞳逐渐溃散。
梁星孀抵了把嘴:“你..别死啊.救护车马上来了...…”出于本能,或许是这一世是他爸这件事,迫使梁星孀几乎跪下。虽然川叔可以是说不配为人,但最起码,他养大了梁星孀,死这个字梁星孀从来没有联系上川叔。
梁星孀虚握了叔的手,已经没有温度。他仰头向天吐了一口浑气,站了起来。他向陌生人要了根烟。
这是叶晨昼第一次看见梁星孀抽烟。烟燎在他面前围绕,使叶晨昼看不清他的表情。
“陈川字。”梁星孀轻声叫了一声川叔的真名,再次蹲下,吸了一口烟,又吐了出来,烟夹在两指间,“陈川字。你怎么就死了?”在以前,直呼他的大名会被打个半残,但现在不会了,除非他回光返照,可算是这样,脑干也已经辗成了糊,应该不会了,现在可以叫他的大名,以后也可以。
今年的这一天,其实是他的虚岁生日,第17岁。老天则给了他一天巨大的礼物。
梁星孀忽然想笑,也确实笑了一声。然后,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警察,低着头看着川叔,冷冰冰的,好比他从始至终都是死物。
叶晨昼走过来,对他说:“想哭就哭吧,没人笑你。”“噗,”梁星孀也顾不上叶晨昼为什么来了,”别人不笑,而我自己会,我会嘲笑自己。”梁星孀看着叶晨昼自嘲般笑了笑。
梁星孀家没有什么亲戚,只好外亲办了葬礼。他亲眼看着川叔被推进焚火场。没有任何外亲愿意扶养梁星孀。梁星孀提出自己生活,自己已经长大。外亲们求之不得。
梁是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整整一个星期,黄方候一群人都轮流着几个人陪梁星孀,虽然他提出自己没有什么事。而叶晨昼则每天早上七点发一句话。
梁星孀学习了一个星期的口语,终于明白了川叔死的那天说了什么,那几个字让梁星孀沉默了很久。
忽然一声电话铃打断了梁星孀的思绪,是叶晨昼的电话。
“上来我家一趟吧。灯坏了,我不会修。”叶晨昼说,“能上来帮帮我吗?”
梁星孀沉默地看了一会门外,淡淡地答“好。”等梁星孀上到叶晨昼家时,先被强行邀请吃了一顿饭,叶晨昼美名曰:吃饱了才好干活。梁星孀轻笑:“灯坏不会只是借口吧?”叶晨昼咳了咳,连忙道:“吃饭先。”
梁星孀看着一碗饭,只觉得比拳头大,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吃了很多,摆着手“我吃不下了,实在吃不了了。”叶晨昼看了看半碗饭:“我知道我做菜不好吃,但你浪费粮食就不好了吧?半碗饭呢?”梁星孀盯着饭抿了抿嘴“不是不好吃,饱了,再吃得吐。”
叶晨昼用奇怪的眼神盯了梁星孀一会,把体重器搬了过来“站上去,我看看。”梁星孀站了几秒,体重器正欲报数,梁星孀就下来了。“哪个灯坏了?”叶晨昼无话可说,摇了摇头,把他直接领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