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别的话是‘我爱你’。”
——题记
“亲爱的,你听我说,他从没送过我玫瑰也没对我说过情话。他对我的态度一向都是冷漠的,好像在感情这一方面不干他的事一样!”
我坐在花店里听着这个可怜人的倾诉,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的话可能我早就为祂打抱不平了。
“好,停一下。”我在一旁抽了张纸递给祂,“亲爱的,你听我说。首先,我想为你的不幸表示难过,其次为什么你不去和他当面对峙呢?”
祂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看着我“这也许是个好办法,但…”
“但什么呢?”
“但我怕他会提出和我分开这种要求,你要知道他的性格很……难以表达。”
祂用手跟我比划着,但最终还是因为些原因没在说什么。
“哦,那好吧。”我无奈的摇摇头,从一旁取过束玫瑰塞给祂,“喏,某位匿名先生送给你的。”
祂看上去很惊讶“天呐!有人送了我束玫瑰?!”
“是的,亲爱的。我想是的,你不是在做梦。”我没再理祂,而是转向一边继续摆弄鲜花。
后来祂也没说什么,而是抱着那束玫瑰回了家。
第二天,祂又来了。
“好的,亲爱的,现在你有什么事吗?”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椅子上,“嗯哼,今天心情很好啊。”我在心里小声嘟囔。
“没,今天我并没有事。只是来找你聊聊天,解解闲。”
就这样,我又听祂说了一下午。临别前,我又给了祂一束玫瑰,还是像昨天一样“如实”告诉祂。
第三天,祂没有来,我没太在意。
第四天,祂还是没有来,我也没太在意。
第五天,祂仍然没有来。我已经快要烦闷死了,伦敦的阴雨天使我不能出门。
第六天,他来了。看着他的脸色和手绢上的血痕,我有些担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祂?”我端了杯玫瑰茶放在他面前。
“不知道……”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无所谓。”
背地里我笑着他死要面子的性子和活受罪的绅士风度。
我拱拱肩“那好吧。今天你来这儿是还有什么要给祂的吗?”
“嗯。”他放下茶杯,摘下单片眼镜细细擦拭着“明天我会让人送来一封信。到时候还请您拿着这封信在带束玫瑰给祂,顺便把那句‘我爱你’替我传达给祂吧。”
许久我才开口冷冷的问他“既然你这么爱祂,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告诉祂?”
“……”他哑言的同时也不在擦镜片。
周围安静的让人窒息,只有窗外的雨声不间断的穿到耳朵里。
“……为什么?这原因你不是最清楚吗。”明明是个疑问句,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陈述句。
这天下午他走了,但他的单片眼镜却留了下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我带给祂的。
真稀奇,那个老绅士竟然把他的宝贝留出来了。
第七天,如他所说,真的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而我也兑现了承诺,将那些东西给了祂。回去之前我告诉祂:
“他临别的话是‘我爱你’。”
十年,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他从未对祂说过情话,更别提‘爱’这个字了。
后来我听祂说祂梦见他了。在梦里,他们都还年少,而他站在树荫里捧着束玫瑰在众人面前向祂表白。
风曾吹过那片玫瑰园,而他就站在其中向祂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