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如月把甜品店交给员工管理,自己坐上了回A市的火车。那个喧闹的城市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童年时的惶恐眼泪,亦不是少女时期的心动忐忑。那个城市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她坐在火车里,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殉葬的路上。
那里埋葬着她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抱的人。
就算把时光往前倒回无数遍,如月依然觉得她父亲是她唯一且不可替代的骄傲。
少女尚未形成的世界观是他给的,教她明辨是非善恶,教她正义教她机敏。也因此父亲亲自给她取名教潘郑怡,与“正义”谐音。她曾经为自己是个缉毒警察的女儿而暗自骄傲,虽然父亲的工作很忙很危险,但是她觉得一切都是暂时的,只等父亲将宋亚轩捉拿归案,还H市一片清明。
可最后,伸张正义的人客死他乡,因为身份特殊,甚至没能有一场正式的殉葬。那个秋天是如月记忆里的火葬场,她看到的只有一捧白灰,几根碎骨。火苗没有沾到她身上,她却疼的好几天都寝食难安。
当时如月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宋亚轩的名字,只有一个名字,但是也足够,宋亚轩在H市的名声不小,只需要稍稍打听就能得到不少消息。仇恨的大幕拉开,或许是为了父亲的信仰,或许只是她个人的私情。唯一确定的是,她要的是宋亚轩的命,她要像自己一样,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挫骨灰扬的绝望。
如月来到父亲的墓前已经是傍晚了。浓重的夜色里,她在父亲的墓碑前坐下来,因为身份的原因,潘国胜的墓地很偏僻,甚至不是正规的墓园,立碑也是不被允许的。
如月“爸,我好想你”
情绪太多没有头绪,除了“我想你”之外,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已经过了两天昼夜颠倒的生活,回到这里更没有地方落脚,姥姥早就去世,她好像没有什么亲人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脚腕,想撒娇似的说一声“我好累啊”,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荒郊野岭的,矫情给谁看呢。
如月“爸,我不是来跟你认错的,也不是来告别的”
如月“我就只是走的累了,想回你这里歇歇脚”
如月“你要是知道了我正跟宋亚轩较量,肯定会骂死我”
如月“可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要是在天有灵,还是保佑我吧。”
如月“我相信总有一天宋亚轩会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语末,如月瞬间眼眶湿润,内心酸涩。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一路下了山,如月一直走到最近的旅馆睡了一觉。早上八点半左右,如月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是刘耀文的号码。如月眯起眼睛,打算装出委屈至极的声音,那边一开口却不是宋亚轩,而是刘耀文本人。
刘耀文“如小姐,我是刘耀文”
她微微一愣,从床上坐起来挺直了后背,刚刚的媚态尽数褪去,声音也一贯的冷清。
如月“找我有事?”
刘耀文“是有这么一件事”
刘耀文说着看向别墅大厅里的沙发,宋亚轩怀里揽着一位年轻姑娘,有说有笑。
刘耀文“轩哥之前救你一命的债算是还清了”
刘耀文“以后大概不会再约你出来了”
刘耀文“所以我打电话想问问你,希望额外酬劳是多少?”
刘耀文“我好尽快给你打过去”
如月只觉得温度从心里迅速冻结,寒冷扩散到四肢百骸。
如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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