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荼姚万般刁难,可润玉还是爱惜他这个弟弟,想来是他对亲缘的渴望,打心底里不想失去这个弟弟。
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剧里的润玉就是太善良。夺位之时他只是让太微脱力,对旭凤也留有一线生路;当上天帝后也并未处理那只偏心的狐狸和那条忘恩负义的白眼蛇,甚至荼姚也不过是幽禁罢了。
说润玉黑化,但他始终对这些人留有一丝善心。若换作我,一定要加倍奉还,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润玉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世事不公的控诉,在被不断压迫下的抗争罢了。
我瞥了一眼案桌上旭凤带来的丹药,果真是上上等,但咱又不是没有,干嘛要他的?万一荼姚趁他不注意,在里面掺点什么,那润玉岂不危险?
于是我拿出了一小罐药膏,递给了润玉。
小月兮润玉,你还是用这个吧!涂在膝盖上,红肿很快就能消下去。至于旭凤拿来的……我不放心。
小澜姒兮儿说得对,旭凤虽然不会害你,可荼姚就说不准了。
说着,澜姒便将那些个丹药收了起来,不让润玉碰这些东西。
润玉虽无奈,却也没阻止澜姒,毕竟那些丹药都是从荼姚那里拿过来的。随后他接过我手里的玉罐,拿在自己手里看了看,这上面还画着一根楠木枝,是我专属的记号。
小润玉兮儿,这不是你自制的玉凝膏吗?总共十小罐,你就这么送我了?而且岐黄仙官也答应?
小月兮这玉凝膏本来就是用来治伤的,现在你受伤了,我当然给你喽!
小澜姒呵呵!这玉凝膏所需的七叶蛇星草很难成活,极其稀少。岐黄仙官总共就培育了十株,都被你用来制玉凝膏了,你还给得如此轻松,那老头岂不是要哭死?
小月兮哎呀!你们放心好了。我已经答应仙官了,帮他种植七叶蛇星草,顺便给他做玉凝膏。
澜姒明显一惊,顿时无语。
小澜姒小祖宗,七叶蛇星草是那么好种的吗?
虽然但是,澜姒话说得倒是没错,可当时我嘴太快,为了能拿到玉凝膏给润玉,跟岐黄仙官磨了好久。虽然润玉只是小伤,但我就是想给他最好的,大不了留着以后用。
澜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觉得我肯定疯了。的确,我就是疯了。在那个世间中我疯了似的痴迷润玉,或许是因为我和他同样被亲人抛弃过,孤独过。我和他感同身受,所以我总是不希望他太苦。
这时,润玉不顾膝盖处的疼痛,站起身拉起了我的手。
小润玉兮儿,谢谢你为了我做这么多。我发誓,只要我在一日,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我在润玉澄澈的瞳眸中看到了我的影子,就好像我沉浸在其中,被他的温柔包裹。
我的心跳得很快,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心跳加速的感觉,脸烫烫的,红红的。
真是,我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撩到了,虽然我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而澜姒表示没眼看,早就一溜烟跑到案桌上吃起了橘子,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吃。
自那儿之后,我回到洛湘府后就一直忘不掉润玉那时的模样,还有他说的话。
我躲在房里,望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发呆。
想着想着,娘亲突然推门进来。
临秀兮儿。
我这才回神,跑到娘亲跟前抱住她。
小月兮娘亲!
临秀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我莞尔一笑,装作无事发生,反问道:
小月兮我没事娘亲,您怎么过来了?
娘亲见我不肯说,便也没再问。
临秀没事就好。我来是你爹爹让你去见个人。
小月兮什么人啊?
临秀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娘亲就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去了书房。
踏进书房时,只见爹爹正和一个偏文雅的男子说话,直到娘亲唤了一声爹爹,那男子才转过身来,和爹爹一样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我们。
那男子长相俊朗,颇有几分书生气,只是我在剧中并未见过他。
正当我在想此人是谁时,爹爹突然朝我招手,唤我过去。
于是我跑到他跟前,他这才向我介绍此人。
落霖兮儿,这位是文曲星君,爹爹特意请他来做你师父,你看可好?
我本来还想拒绝,可一想到润玉还没有一个正经师父,便想认下也好。毕竟这人可是文曲星君,才学自是一等的,我可以把他教我的都给润玉。在剧里大部分都是润玉自学的,眼下有了文曲星君的才学,岂不是锦上添花?
小月兮好,我听爹爹的。
于是我上前俯身一拜。
小月兮弟子月兮,拜见师父。
文曲星君温润一笑,轻言:
梓宙吾名梓宙,自此便是你的师父。起身吧!
小月兮谢师父。
师父随即又看了我两眼,神色淡淡,不失儒雅。
梓宙听闻月兮曾在岐黄仙官的府邸学过些医理,还研制出了玉凝膏。
爹爹在一旁显得欣慰又骄傲,不禁开口道:
落霖小女素来喜欢研究医理,早年跟在岐黄仙官身旁研习。听说她自制了玉凝膏,我这个做爹的也很意外。
梓宙哈哈...传闻玉凝膏可补仙身,凝元神,有续命之效,得之不易。可见月兮聪慧过人,后生可畏。我能得此徒,乃平生幸事。
落霖星君妙赞。
之后的一段日子我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师父不愧是文曲星,下至诗词歌赋,上至政务礼法,皆有颇高的见解,因此不由惊叹他的才学。
我将他所讲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再去璇玑宫,将手书给润玉。比起我,润玉更是一点就通,于他而言这些理解起来并不是难事。
而我只听得懂术法,便在一旁仔细钻研。润玉和我同样都是水系的,对这些术法也很快就理解了,每次他都比我理解得快,学得也快。
至于澜姒,他就在一旁啃啃苹果,吃吃橘子……
偶尔他也会和我们一起修炼,毕竟他年岁比我们大,该学的都学会了,有时候还会在一旁指导我和润玉。
如此,岁月如梭,辗转千年又千年。
我们三个很快就长大了,我和润玉也已经七千三百岁了,澜姒现在七千六百五十三岁。
自润玉五千九百三十一岁生辰后,太微便封其为夜神,千年来布星挂夜,不曾有半点懈怠,唯恐被荼姚抓到错处。同年旭凤被封火神,这几千年他战功赫赫,可这背后大多都是荼姚在帮他,以至于这功绩之下白骨累累;也因此,旭凤的性格变得自尊自傲,眼高于顶。
天界众仙在荼姚以及鸟族的权势下受尽了欺压,苦不堪言,敢怒不敢言。
这日,我和澜姒正好去璇玑宫找润玉,却见两个仙子面色煞白,从七政殿匆忙跑出来。
对此,我和澜姒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澜姒不知道今天润玉又用了什么手段?!你瞧!那两个仙子的面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月兮像他们这样的小姑娘,动动手指吓唬吓唬,不就自个儿跑了吗?
澜姒停下脚步,眯起一双凤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戏谑道:
澜姒老实说,这次是不是你给润玉支的招?
月兮天地良心,我可没有。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我二人耳中。
润玉不是兮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