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她并无大碍后,陈婉茵这才似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吩咐道。“那你便再拿二十两银子于她,只说此事是她受了委屈。若是想要什么补偿,只管同我说。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尽量地满足她。”
陈婉茵很清楚,要是此事自己不出头,对于听竹这种忠诚度极高的心腹来说,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可看在这些并不近身伺候的人眼中,到底还是会有些心寒的。一个连自己人都护不住的主子,如何能让他们全心全意地去效力呢。
何况好不容易重来一回,陈婉茵也并不想做软弱可欺之人。她定是要好好护住她身边之人的。攘外必先安内,在安抚好下人的心情之后,陈婉茵这才又吩咐听竹。“去前院传句话,就说若是王爷回来了,让他先来一趟后院,我有些关于回礼之事,要同他商议。”
见听竹记下了,陈婉茵这才继续道,“你传完话,就顺路去趟厨房,将今晚的膳食单子送过去吧。让他们早些准备出来。”今天忙了大半日,又没用什么点心,陈婉茵如今腹中空空,脑子都有些不转了。
听竹听了后头的话,还有些讶然,“格格不等王爷回来,一起用膳吗?”陈婉茵险些要控制不住,自己那嫌弃的表情,忙清了清嗓子,稳住心神,平静回道,“不必了,这几日王爷回来的晚,想来早就在外用了。”便是再信任听竹,陈婉茵也不能在她面前暴露自己,并不喜欢弘历的事实。
这话落在听竹耳朵里,就是自家主子当真是生气了,还因此迁怒到王爷身上了。听竹有些担心,但到底是心疼自家主子占了上风,所以忙告退出去,替自家主子点膳了。
等到晚间,弘历回来,连外出的衣服都未换下,就抬脚来了陈婉茵这。其实,若是今日,陈婉茵不让人去请他,他也是要来的。压着性子,在苏绿筠那歇了两天,弘历早有些受不住了。就想来找陈婉茵说说话,可来了弘历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等正事说完之后,弘历正想拉着陈婉茵,一同吃些东西,说说体己话。就见陈婉茵抚身,盈盈一拜,告罪道。“是妾思虑不周了,只想着王爷这个时辰回来,应当是早就在外用过晚膳的。未曾想,竟是还未用得,不过妾听苏格格那,应当是准备了许多王爷爱吃的菜,妾便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
说着,陈婉茵身子往下低得更低了些,这赶人的意思明显。弘历伸出去,扶陈婉茵的手就停在半路,好在陈婉茵如今低着头,并未看到。其他下人早在两人讲正事时,也退了出去,独留王忠和听竹在里间伺候,见气氛不对,忙低下头,只做不知。苍天啊,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看主子的笑话呀!
弘历忙收回手,原以为陈婉茵这是吃醋了,可见她神情郑重,不是玩笑,不由皱了皱眉。这还是弘历第一次,被后院女子给赶出去,以往哪个,不是求着他,去上一次。思及此,弘历也添了一丝怒气,冷声道,“如此,你就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