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茵自然察觉到了。忙在她耳旁低声安抚道,“娘亲不用为女儿担心。苏格格这是太久没见王爷了,使小性子罢了。”转而又微笑着道:“王爷允诺了女儿,回京之前会带着女儿一起回家一趟。到时候再与娘亲细说。”
闻言,陈夫人的眉头也微微松散,但还是免不住心中担忧。“若王爷公务繁忙,只许你一人回家也是使得的,切莫因此,同王爷闹脾气。”见陈婉茵点头应下,这才不舍地目送着她上了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陈夫人一旁的心腹妈妈忙上前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忧,奴婢瞧小姐气色极好,定在王府过得不错。而且王爷派人来报信,单单只说了咱们家小姐,可见在王爷心中,小姐是极为重要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又自小体弱多病,却偏偏进了王府,如何能不担心呢。我就怕她将委屈都自己咽下。”“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您看小姐这般仪容,若是不说,只当是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呢。而且奴婢也找到机会,同听竹说了两句话。小姐在王府里面,恩宠不少。出行这段日子,王爷也是时时都歇在小姐那里呢。”
听此,陈夫人这才展颜一笑。随即内心又有些担忧,进了王府,若是不得宠,怕是连奴才都能欺压到你头上。可若是太过得宠,不说旁的,那王府中一位嫡福晋,出身高贵;还有那王爷的心上人,后族出身的侧福晋,而且她们两人还都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还是多寻几个养生方子,让女儿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晚间,陈夫人回去便同陈延章说了此事。陈延章也是微点点头,“等女儿来了,你也好生开导她。切莫因嫡福晋和侧福晋怀孕一事,而新生恶意。她如今要紧的,便是在王府站稳脚跟。等过上几年,最好是等福晋先生下健康的嫡子再说。”
见夫人面上仍有担忧之色,陈延章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握着,安抚道。“不必如此担忧,我知你的心思。是怕女儿没有孩子,在王府中无所依靠。可你要清楚,如今皇上,贵妃娘娘都盼着嫡孙呢。想来王爷也是盼着嫡子的。若女儿此时生下儿子,恐会遭了福晋忌惮,咱们陈家怕也会被打压,还不如先蛰伏几年。而且陈大夫不是也说过了吗,茵儿的身子,还是缓两年再怀孕的好。”
这些道理,陈夫人又哪里不知。只是事关子嗣,都是大事,男子终究不能体会到女子的不易。想自己当年,嫁进府中,等了两年才怀上孩子。这不就让对自己宽容和善的婆婆,变了脸色,一门心思想着给夫君纳小。后来,怀了身孕,一朝分娩,生下女儿。受了多少明朝暗讽,连同自己女儿,也被轻视嫌弃。要不是自己的娘家势大,怕是等她双月子都没做完,便要迎接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