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她早不知劝过多少回了。时辰也不早了,青樱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乌拉那拉夫人出了院门。特意叫了身旁的惢心去送。惢心也是个聪明的,这一路上没少同乌拉那拉夫人讲王爷是如何待自家侧福晋好的。
惢心这副做派更是让乌拉那拉夫人心下满意,这才是做奴婢的样子嘛。忙让身旁的嬷嬷赏了她,又嘱咐她“好好照顾侧福晋,万事都劝着些。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只管叫侧福晋送信来。”
惢心本就因今日阿箬得了侧福晋亲额娘的训斥而高兴,听了这话,心下更是欢喜。听夫人的意思明显是把她当做主子的心腹来看,只是惢心一贯是个会隐藏自己心思的,面上只愈加恭敬。
惢心在这淑凤院人缘极好,她本就是心字辈的大宫女人又能干,性子也和善,因此,大家都十分愿意同她打交道。又见她手腕上多了个拇指粗的金镯子,满脸含笑地回来了,众人心中都各有计较。
单这余下的时辰,跑来帮她做活的人多了不少,恭维的话更是不要钱地往外蹦,更是还来了几个原先在阿箬那里奉承的人,也跟风地去惢心面前卖了个好。
阿箬本就因先前被乌拉那拉夫人一通训斥,而心有不满,如今又见惢心被众人奉承着,这火气早就要憋不住了,若是按她以往的性子,早就发作了。只是如今不同,今日她才刚得了训斥,就是想发泄一通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开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阿箬才凑到惢心面前低低说道:“你别以为今个在夫人面前卖了乖,就能爬到我头上去了,我可是和格格自小一同长大的,这情分你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惢心听了这话,脸上半点不见怒意,反而细声细语的回道:“姐姐说笑了。我自然知晓侧福晋同姐姐的情分不一般,哪里敢同姐姐争什么?不过咱们都是做奴婢的,主子吩咐了,岂敢有不应的道理。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罢,还将镯子从手腕上退了下来,对着阿箬手腕比道:“我瞧姐姐肤色白皙,戴这手镯最是相配,不若我给姐姐戴上如何?”见阿箬并未出声阻止,惢心就知她定是有几分意动了的。
阿箬见她如此识趣,脸上的表情也略微柔和了一些,只倒底抹不开面子。僵着嗓子问她,“这镯子不是夫人特意赏你的吗?戴在我手腕上算是个什么事?若是被侧福晋知道了,怕是又要说我欺负了你。”
惢心扶她坐下才开口,“姐姐说哪的话,侧福晋一向待姐姐最好。况且自侧福晋进府,要不是有姐姐时常提点我,我想来也不会这么快便得了主子的认可,这都是全仰仗姐姐。往后也请姐姐多多提点我才好呢。”
阿箬听她这话,心中熨帖,火也发不出来了,还向她保证道,自己会帮她在侧福晋面前多说好话的。
这头傍晚时分,有一小太监悄摸去了正院,汇报了今日乌拉那拉夫人同青樱的谈话内容。翌日晨起,这话便由素练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富察福晋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