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光色,岸堤花柳暖又开
微风习习暖阳高照,长信风铃下挂着的白纸又焕然一新
子垚今日午时才回居所,昨晚饭饱茶足城门早关了,只好找旅馆留脚歇息
虽是五月,居所里吹过的风还似三月微带冰碴
子垚推开门,居所里静悄悄的,怀香那小丫头不可能这么文静
“怀香”
子垚看四周未动过的一草一木,四周安静祥和,扯开嗓子喊了声
厢房里突然传出凄厉尖酸的猫叫,是虎皮!虎皮怎么在厢房里?!
子垚两三迈步冲进厢房,香秀被突然撞门声吓得手里的镊子惊在地上
小丫头一脸惊愕,手下摁着的虎皮从矮桌跳下依偎到子垚的脚边
香秀在这,看来怀香是偷出去玩了
子垚上前拉起香秀,弯腰把香秀碎发拨到耳后,香秀晶莹剔透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刚才是自己莽撞了,小丫头受惊吓了
“垚大人,对不去,我不应该拔虎皮的毛”
香秀自进宫便跟着子垚,在一般场合,子垚替他省去了不必要的礼数,八九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罢了罢了
“无事,下次别再拔就是了,虎皮爪子厉害着呢,被爪就不好了”
子垚弯着腰轻声温和似潺潺流水
“嗯”
子垚支开了香秀,壶嘴碰击茶盏,茶水自壶口流出
子垚半躺在软塌的靠背上,从毛笔杆中揪出一根纸条,未看便扔入痰盂,这纸条不知道被换抄偷看了多少遍,自己看不看已经无所谓了
把淮荆被留回这才处死,不正是作给某人看的吗?五皇子手伸的太长了,这觊觎天下的人太多了,何必苦苦相争呢
倘若大的长安城,只有五皇子和不坐龙椅的姜楠,陕州的二皇子和济州的七皇子那个不是蠢蠢欲动
子垚思绪纷飞,渐渐飘远到西洲,这般混乱无趣,还不如在自己的扬州老家呆着呢
子垚目色放远窗外,天上没几朵云偶尔吹过风,阳光在身上照久了便有些烫手,眼皮打沉
滁壑自前门悄然迈步进入,子垚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一片眴和让人放松心神
滁壑一人坐在石凳上,路过的虎皮没理会他,肉乎乎的爪子踩过滁壑的脚,很是傲慢,别人都说主什么样,猫就什么样,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奇葩,倒不似你主人那般谦逊
子垚闻声眯眼向外
这他也太闲了,三天两头往这跑,要是看上自己这小院里什么东西之说便是了,子垚闷声一锤锤在了塌沿
“子垚你醒了”
滁壑整张脸都笑了,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子垚只好下榻,子垚榻前的窗户正对着滁壑坐着的石凳和石桌
“不用行礼了,直接坐吧,有事相求”
“五皇子英明智谋,臣担待不起”
“这次我找到了前梁的余党,垚大人说是就地绞杀好还是结为同党好?”
“五皇子殿下英明神武,这等小事还用我这等庸俗之辈?”
“自然,本皇子手中再无谋士,只好前来请求”
子垚看向滁壑,这是想拉自己入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