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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丨君名为她(上)

熙熙攘攘这世间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每当我问身边的人,“玛丽•居里是谁”,她的知名度总不如“居里夫人”高;“那诺玛•简呢”,大家面面相觑,直到提及“玛丽莲梦露”这个名字,才会恍然大悟......别说是了解灵魂,甚至没有人会花一美分倾听你的名字。

因此我便要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是谁的太太或是夫人,不是资本给予的化名,而是你原本的名字。

你是说,你们叫作“女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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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波伏瓦说过:“女人是后天形成的”,起初一直不大理解,后来才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女性,不仅是一种性别,更是一种处境。

千万年的社会形态与分工造成了女性的这种境遇,并且由于意识观念等等原因,女性一直被置于一种从属地位,遭受着种种不公正的待遇。

几千年前,你们被禁足、被束缚;几百年前,你们被封建礼教吞噬,《儒林外史》里在王玉辉鼓励下殉夫的女儿、那一个个跟公鸡拜堂的“冲喜姑娘”......连李清照这样的优秀女性都不免被孩子教育“读书非女子事也”,凄凄惨惨戚戚。

你们没有政治权利。在号称“民主”的雅典城邦里,从来没有妇女的身影,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你们究竟为获得选举权付出了多少?甚至到了当代社会也是如此,金斯伯格废除了几十条有关性别歧视的法令,然而当她辞世后,美国女性又丧失了堕胎权。

你们没有做主自己身体的权利。过去中国存在裹足的陋习,过去西方追求束腰的“美丽”,前者需忍受断骨之痛,后者会导致器官错位,同样都是危害健康的一把好手。

亲爱的姑娘,这是你打心底认为的“美”,还是他人凝视下的“美”,又亦或是传统给予的不当观念?

于是秋瑾放开了小脚,纵使青衫湿;于是有人拥护了健康的身材,传播“废除束腰”这一当时社会下的新理念。

还有一种残忍叫做“割礼”,在非洲仍然盛行。这是血淋淋的酷刑,每年有多少人因此感染身亡。

器官被活生生切下又缝起,只为了所谓“贞洁”二字。

于是华莉丝•迪里逃出了那里,写下《沙漠之花》并且毕生投入到反割礼运动之中。

放眼现代,社会依然认为女性应当为家庭而活,潜意识里把二者捆绑(并且依然认为只有女性应该如此),但又对女性要求更高,要求她们家庭事业两全其美。

当公司招聘新人的时候,女性最重要的不仅是履历,更有婚姻情况。

在裁员时,你们总优先被考虑。并且总能找到理由:未婚就是“休产假会影响公司”;已婚则是“需要分出更多时间给家庭孩子”。

这就好像是二人比拼拼图,一个人刻意把另一个人拼图堆里的一块拼图藏起,然后对着正在寻找的人居高临下:“看吧,我就说你不行。”

这个被捆住一生的人是我的奶奶;这个被不断询问婚姻情况的人是我的妈妈;这个被偷走拼图的人是我的小姨。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迫切的要问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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