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别苑
何樱小心翼翼地扶着叶冲从车上走下,步履缓慢地走进了别苑。
已经多日未见到儿子的江月迎了上来,可当她发现儿子几乎整个人都倚在何樱身上且面色稍显苍白,不禁担忧地问道:“冲儿!妈妈总算是见着你了!你这是怎么了?他们明明告诉我你没受伤的,难不成都是骗我的?”
叶冲:“妈,我没事,您别担心!就是划破了一道口子!”
“啊?!哪划破了?给妈妈看看!” 江月紧张地在叶冲身上四处查找着伤口。
“江姨,在后腰上。” 何樱从旁给提了个醒。
江月转到叶冲身后撩起衣服,一圈沾了些血纱布露了出来,看得江月一阵阵的心疼!
“那个……江姨,都是我不好,叶冲他跑去学校接我,所以……” 何樱看着叶冲腰上的伤即难过又自责。
“何樱啊,你别这么说,这跟你没关系!冲儿这伤又不是你弄的,你就别自责了啊!” 见何樱难过的模样,江月轻拍了拍何樱的肩膀劝慰道。
叶冲:“妈,我真的没事,你们别太担心了。我以前受的比这严重的多的伤都没事,这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来,来,我们吃饭吧,我都饿了呢!”
“我扶你!” 何樱上前扶着叶冲的胳膊缓慢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又替他把他爱吃的饭菜都夹一些放到他面前碗碟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些看在江月的眼里,作为母亲的她自然是欣喜万分。这何樱的年龄虽小,但对冲儿能照顾的如此妥帖实属不易。最最重要的是她看着冲儿时眼里有一道柔和的光,而这道光注定将自己的儿子牢牢锁定终生!如此甚好啊,这样我冲儿的余生将会有一个挚爱之人的陪伴,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能放心了!
江月正陷入沉思中,刚刚下班的叶舒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哟!我来的很是时候嘛,正好开饭了。呵呵……”
“舒儿,席儒呢?你过来怎么也不叫他一起来吃饭啊?舒儿,你和席儒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收敛收敛你的脾性啊?你是叶家大小姐没错,可席儒是你丈夫啊!你得平等看待人家,否则再多的爱都会磨光的。知道了吗?” 江月见又是叶舒独自一人进门来便有些责怪侄女的不懂事。
“哎呦,婶,我什么时候对他不平等啦?他现在是要钱财有钱财,要地位有地位,还有个我这么优秀的老婆,我对他简直平等到不知道哪里去啦!他在停车,马上就到!小冲,你笑什么笑?你还敢笑我!婶,我告诉你啊,小冲可不听话了,我早上过来的时候他就没在他自个儿的房里……”
“咳咳咳……姐,我可没揭你的短啊!”
眼瞅着叶舒就要把早上看见自己抱着何樱的事说出来,为了避免何樱尴尬,叶冲赶紧打断了叶舒的话。
江月听出来这姐弟俩话里的内容可不少,便追问道:“舒儿,你说早上冲儿没在他房里?”
“额~我……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何樱扛不住尴尬,一脸羞赧地飞奔回自己的房间。
看何樱的反应,江月大概猜出了七八分,轻戳了一下叶冲的脑袋问道:“哎呦,臭小子,你昨晚在何樱的房里?你昨天才刚回来就……”
“婶,你太英明神武了,一猜一个准儿!早上我看见小冲的时候他正抱着人家小丫头不放呢!呵呵……” 未等叶冲回答,叶舒倒是抢了个先,但是她很快收到了弟弟狠厉的白眼。
“哎呦,婶,你看小冲嘛,他瞪我!我好怕怕哟!”叶舒假装害怕地躲到江月身后。
江月:“冲儿,不许对你姐无礼!冲儿,妈妈不是不让你和何樱在一块儿……只是你腰上有伤呢!再说了,何樱还小……哎呦,这样吧儿子,你要是实在心急,这学校也快放假了,到时候选个好日子就给你和何樱把婚礼办了,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叶冲往嘴里夹了一块肉,不紧不慢地说道:“额~妈,您误会了,我就是抱了抱她,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而且何樱现在还没有毕业,我不想她因为我断送了前程!”
“哎呦 ,跟你结婚怎么就会断送前程呢?恰恰相反,前途是一片大好,好不好?再说了,你又没问过她,你又怎么知道何樱不愿意啊?” 叶舒听不下去,又忍不住发表了意见。
“妈妈也是这样想的!” 听了叶舒的话江月赞同地点头说道。
“呵!我就晚进来了一会儿大家就商量起婚事啦?”
停好车的吴席儒走进餐厅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并对着叶冲继续说道:“少帅,我也同意她们的意见。此次军队战胜了钱聚义的日本混装军,我军是名声大噪!又快过年了,如果帅府能办喜事也可以借机给弟兄们发点喜包、赏银什么的,这样一定能吸引到更多的人才加入我军。少帅,如此您的飞行队就能更快地组织起来,这对于下次的战斗是非常有利的啊!”
“老公啊,这么些年你就今天这话说的最对了!来,赏你的!” 不顾众人在场叶舒笑着搂过吴席儒的脖子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个啵!
“额~小舒,大家都在呢!” 面对太太的盛情,吴席儒一个大男人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吻我老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哈哈哈……” 叶舒不以为然。
“姐,这一点我站你这一边!” 又夹了一口菜进嘴里,叶冲对姐姐就来了这么一句。
“哎呦,瞧这姐弟俩,我……” 江月见这姐弟俩有些地方倒是颇为相似,对自己喜欢的人都避讳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还真不愧是两姐弟呢!
酒足饭饱后,叶舒和吴席儒正要告辞回家,叶冲从沙发上站起身突然严正地走向姐夫吴席儒:“吴席儒!”
“有!” 叶冲喊自己的名字肯定是要下达什么命令,他立刻立在原地右腿向左小腿靠拢,标准站姿。
“此次我军作战期间,鉴于你在后方调度沉稳,思维敏捷,对我军的胜利作出了贡献,至今日起升任军中参谋长一职,不得有误!”叶冲宣布着命令。
“呃……少帅,卑职觉得我还是做秘书长这个职务挺好的,我不想人说我是裙带关系……”
“吴席儒,你敢违抗军令?” 叶冲的脸翻的比书还快,原本还笑脸盈盈这会儿就阴暗如灰。
“哎呦!要死啊你!小冲是升你的职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至于这么难受吗?还不快接下?” 叶舒见自家老公这么不开窍伸出手掐了他一把。
“哎哟~卑职不敢!吴席儒领命!” 吴席儒向叶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受任命。
“姐夫,你不要多想。什么裙带关系不裙带关系的。在你和我姐结婚那一天起,你就和我们有撇不清的关系了。这些年你在军中兢兢业业,把大小事务都处理得很好,参谋长一职你完全有能力胜任!我这也是举贤不避亲,所以你不用担心别人说些什么!今后还希望姐夫继续帮我一同撑起这一片天,否则就算我再厉害也是孤掌难鸣啊!” 叶冲上前一只手搭上吴席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少帅,你放心,我虽然才疏学浅,但一定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呵呵……姐,待会儿回家你不能给我姐夫穿小鞋啊!” 叶冲笑着看向姐姐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那要看他的表现了!婶、小冲,那我们先回家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待这对夫妇离开后江月拉着叶冲的手坐在沙发上又重提了刚才的话题:“冲儿,我已经打电话让余军医马上过来再给你看看。还有就是刚才你姐夫、姐姐说的话,妈妈认为很有道理,你可以问问何樱的意见,假如她同意的话……”
“妈,我当然很希望她马上成为我的妻子,可是我不想为难她。她既然能考上圣约翰大学说明她不同于普通的女性,她的心中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她现在还只是一名学生,眼界还不开阔,我怕她现在和我结婚将来有一天会后悔!”
“呵呵……冲儿,你一向信心满满,自信骄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患得患失了?妈妈也是女人,我相信何樱对你的心意。从她那天违背她哥哥的意愿跟我回来开始,我就坚信她会跟你一辈子!你信妈妈吗?”
听着母亲的话叶冲低头不语,似在思考着什么。
“报告,夫人,少帅,余正冀前来为少帅治疗!”
“好,正冀呀,走,到冲儿房里去,替他检查一下。高跃,一起来帮忙!”
“是,夫人!”
江月搀着叶冲上楼回到房内,叶冲脱下西装外套和衬衣趴在床上,余军医开始一点点拆开缠在他腰上的纱布。随着最后一层也被拆了下来,后腰那道长长的伤口也裸露了出来,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少帅,昨天离开医院后你是不是做什么剧烈运动了?” 余军医检查完伤口之后皱了皱眉问道。
叶冲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答道:“咳咳……没有,我回来都那么晚了哪能再做运动。”
“那您这伤口怎么裂开了?” 余正冀似乎不信自家少帅的话,将视线看向高跃。
“少帅是没做运动,只不过是抱了一下美人而已!” 高跃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高跃,赏金不要了?” 叶冲瞪了一眼高跃,阴鸷着脸问道。
高跃吐了吐舌,闭嘴。
“少帅,您这腰上的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也不能小视啊,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 余军医立刻明白了高跃的话里话,无不担忧地说着。
叶冲闭着眼睛着实尴尬,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却让人误会成这个样子: “呃~余军医我知道了!”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江月哑然失笑:“余军医,你快替冲儿重新包扎一下吧,他呀今晚一定乖乖的不乱动。呵呵……”
“夫人,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言不讳了。我知道少帅很喜欢何小姐,但现在少帅有伤在身,又是伤在腰上,现在绝不可以行男女之事!最起码也要等到这伤口愈合之后!” 余正冀一字一句郑重地跟江月说明少帅的伤情。
“少帅,您看,连余军医都认为您昨晚一定是干了什么事儿……啊!” 高跃俯下身对着叶冲的耳边幸灾乐祸地还没说完,胳膊就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江月看了一眼儿子只是抿嘴一笑也不戳穿他。
二十分钟后叶冲的伤口被处理好,重新缠上了纱布。
如此江月和余军医才放心离开了他的房间。
趴在床上的叶冲想了想晚饭时,母亲和姐姐她们说的话,又想起在学校见到那个顾炎,心里不由得一阵阵担忧!不行,学校里这学长那学长的,时间长了还不知道出什么变故呢!我得占得先机!思及此处,他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轻轻地转动门把手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何樱的房间。何樱此时早已进入了梦乡,他二话不说掀开被子一骨碌躺在了何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