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疾驰来到了钱参谋长的家门前。正在门口打扫的家丁一看到驾驶座上的高跃就急急忙忙的想要回身关门。
高跃停下车一个健步冲上前揪住了那家丁,怒斥道:“你关门?没看见是少帅来了吗?是不是找死啊你!”
此时叶冲亦踩着军靴走了过来,瞥了一眼那家丁,冰冷而略带戾气地问道:“听说钱参谋长病了,我是来看望他的。你紧张什么?前方带路!”
“少帅,我们参谋长刚服了药正睡着呢,您,您改日再来吧!”那家丁推辞道。
“什么?你们钱参谋长的架子不小啊,居然敢让少帅吃闭门羹?!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哇?” 高跃拔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那家丁的太阳穴。
“哦不,不,不,高副官,你别激动啊,我们参谋长真的睡着了啊!”那家丁紧张求饶着。
“哎!看来钱参谋长是真的睡着了啊,否则我特意来探望居然把我拒之门外!可惜了!高跃,我们走!” 叶冲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坐上了车。
“是!少帅!便宜你小子了!哼!” 听到命令,高跃松开了家丁,迅速跳上车驾车离去。
车内高跃不解地问道:“少帅,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一探究竟?”
“因为里面四周都埋伏了人,你我只有两人,难道白白送给他们当活靶子?不过这样也好,说明钱参谋长一定有问题……又或许他根本就不在家里,所以那个家丁才一再阻拦我们!” 嗅出军中干将的不对劲,叶冲凌厉的黑眸更加深沉了下去。
“什么?他们还敢埋伏人!?看来钱参谋长真的是反了!” 高跃气愤地连声音都抬高了几度。
“高跃,先不回军政大楼,先去军营!”
“是!”
圣约翰大学中文系某一处教室
下课铃声刚刚想起,何樱正收拾着书包,肩膀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吓的何樱“啊!”了一声,她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梅芳。
“是我啊,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咦?你手怎么了?受伤了,怎么受的伤啊?” 面对梅芳的几连问,何樱低下头继续整理书包边回答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啊?”
“先说你手上的这个伤!” 学医的梅芳对病痛伤患尤为敏感,更不要说是自己的好友受伤了。
“呃……就是早上来学校时不小心擦伤了一点。”
“擦伤了一点还用缠纱布?不行,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你了?老娘去撕了他!” 一贯以为何樱柔弱的梅芳,瞬间摆出要去收拾这个假想敌的架势!
“哎!收拾他?恐怕你要是真去了也是有去无回了。” 想到早上遇见叶冲时,他荷枪实弹、一身威严军装的模样,何樱就觉得可不能让梅芳知道自己是被叶冲的汽车撞倒的,否则她要是去找他算账还不得吃枪子啊!
“你在滴滴咕咕的说些什么呢?” 梅芳望着何樱,摇晃了一下她的肩膀问道。
“没说什么!哎呀,你们学医的功课那么忙,你怎么还有空跑我这来叽叽喳喳个没完啊?” 担心越说越麻烦,何樱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们不在同一个系,这几天你又没住在学校,我都想你了。你这些天都忙什么呢?” 梅芳问。
“哦对了,这些天是有点儿忙。主要是我哥明天就要娶新嫂子了,家里得收拾收拾。我哥为了我到现在才娶上媳妇,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怎么也要布置的喜庆热闹点吧。所以这几天下了学我都回家里忙着。” 说起哥哥即将成家,何樱的心里就开心不已。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下课后我可以和你一起帮忙的呀!呐,说干就干!现在刚好下学了,我和你一起去你家。”
“谢谢你梅芳,不过我都弄好了,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了。明天是星期六,学校不用上课,我哥明天会在家里摆几桌简单的喜酒,你和王学长一块儿来我家喝杯喜酒吧!”
“好,明天我和王同锡一定去!哎,你哥娶的是不是你们家隔壁'老樊裁缝铺'的女儿啊?两家离的那么近,回娘家都省事了呢!”
“是啊。那我先回家了,我哥还在家等着我呢!”
“好,明天见!”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白昼与黑夜又一次完成了交替。一场简朴却又不失热闹的婚礼在何樱的家中进行着。
“哥,你准备好了吗?可别让嫂子等急了!呵呵……” 何樱笑着催促着哥哥。
“好了,我这就过去接你嫂子去!对了,你手伤着,别碰水啊。这里的事有大家伙儿帮忙着,你就把哥这屋子给收拾好就行。” 何勇自幼和妹妹相依为命,对妹妹比对自己都上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接嫂子吧!” 何樱边说边把哥哥推向门外。
何勇对这个妹妹总是无可奈何,只呢能笑着和几个一块在服装店干活的伙计出了门。
“何樱,我们来了!新娘子来了吗?”
何勇前脚刚走,后脚梅芳就和男友王同锡来到了何樱家。
“梅芳,王学长你们来了。快坐,快坐!先喝口水,吃点花生瓜子。我哥刚出门去接我嫂子了,等他们到了就开席。”何樱热情地招呼着好友。
这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几声鞭炮声,何樱兴奋地喊道:“回来了,回来了,我去门口接他们去!”
“我也去!” 梅芳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被男友拉了一把,贴近她小声说道:“梅芳,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不像是鞭炮声倒是像枪声!而且听声音也不像是从门口传来的,更像是从隔壁或者更远一点的地方传来的!”
“什么?!那更要出去看看了!”
“好,我跟你一块儿去!” 王同锡拉着梅芳还未跑到'老樊裁缝铺'就远远地听见一阵嘈杂争执声,紧接着就瞧见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把何勇押上了车。
“哥,哥!你们放开我哥,他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他?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何樱从人群冲出来紧抓着车门上的把手不让车子开走!
“王法!呵呵!我们就是王法!”为首的一个警察神情嚣张地说道。
“你们简直目无法纪!这样随意乱抓人,我……我要去告你们!”
“哟呵!小丫头口气不小哇!老实告诉你,我们钱局长可是城北军司令部钱参谋长的侄子,都是带枪杆子的!不想你哥死的话就赶紧劝他把服装店的真实账簿交出来,再把保安费补上,否则的话你哥就会和那个服装店老板一块咔!”
那人说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打掉车门上何樱的手,扬长而去。
“你,你们这帮土匪!混蛋!你们放了我哥!”
被那人推了一下,何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此时裁缝铺门口虽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却无一人敢上前帮忙。
“何樱,何樱,快起来!这帮人渣太过分了。” 梅芳见状连忙和王同锡跑过去扶起何樱。
“梅芳,别骂了。骂有什么用!刚才那个人那么嚣张不就因为有枪才敢这么欺负人的,可惜我们都是普通学生,要是我们也有枪……”
“枪!对,对,对!枪就该用枪来对付!”
王同锡气氛之余蹦出的这些话突然使何樱想到了什么,她挣脱开梅芳扶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哎何樱!何樱,你去哪啊?”
城北帅府
何樱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路狂奔,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才跑到城北帅府的门口。
“站住!你干什么?” 门口的卫兵拦住了预闯进帅府中的何樱。
“我……我找……少帅!”何樱气喘吁吁地应着。
“少帅?小姑娘,我们少帅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记着,要是都跑来闯帅府,那还不得把我们少帅给忙死!走开走开!到别处去!”
“不是,我不是……我找少帅有急事!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或者你们把他叫出来也行!” 何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卫兵端着枪就是不让她进去:“快走!我们少帅哪有空见你!再不走我就要开枪了!”
面对卫兵端起的枪,何樱望了一眼门口上方的牌匾,只能失望地离开。
这可怎么办?服装店马老板对哥哥有知遇之恩,以哥哥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交出账簿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必死无疑了……自己就哥哥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难过,失魂落魄地蹲在马路边将整个脑袋埋进双膝上,双手抱着自己痛哭起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军中肃清、调整之后,高跃载着叶冲返回帅府的路上。
“少帅,现在军中之事基本都已安排妥当,就可惜了没逮到钱参谋。”
“他就是太心急了,居然在我到军营之时就朝我放冷枪。他就这么急着想坐上帅位?还是真把我当小孩了,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拿下!哼!” 疲倦的叶冲闭着双眼靠在车后座上,十分不屑地说着。
“对,军中绝大部分将士都是拥戴您的。且不说这支部队是由大帅创立的,就您这爱兵如子,军事素养又高的将领,弟兄们除非眼瞎才会弃了您去投靠那姓钱的呢!咦?少帅,马路边有个人,好像是何小姐!” 驾驶座上的高跃突然发现车子右前方出现了何樱的身影。
叶冲吃惊道: “什么?你说何樱?停车,下去看看!”
“是!” 高跃踩下刹车,叶冲从车内走出并快速靠近。
“何樱?是你吗?” 叶冲轻唤了一声。
“何樱!怎么了?别哭啊?怎么了?你看看我,我是叶冲啊!” 再靠近一些,瞥见她手上的纱布,头上的蝴蝶结,身上的学生装,日思夜想的声音,叶冲确定眼前正痛哭流涕的人就是何樱。
“叶……冲!” 听见叶冲的名字,何樱唰地抬起了头。真的是叶冲!
“少……少帅,请……请你帮帮我……我哥哥被……警察抓走……要……要枪毙……呜呜呜……他没做坏事,真的!我就只有我哥这一个亲人了,求求你帮帮我!我……给你磕头!” 何樱跪在地上磕着头向叶冲求助。
“何樱,何樱!你起来,起来!你的头是铁打的吗,在地上磕这么多下,不疼吗?难道我像是巧取豪夺的大军阀?要你行如此大礼才肯帮忙?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叶冲心疼地一把将何樱从地上拉了起来。
“就是他们要收保安费,而且年年递增。今年我哥工作的服装店没有按今年增加的保安费给他们,因为怕他们找麻烦,店老板和我哥拿了假账簿给他们看,可谁知让他们知道了……”
“岂有此理!居然还有这等事?!何樱,告诉我你哥关在哪里?”
“警察局的监狱。”
“好!你不要担心了,我们现在就去救你哥哥!” 叶冲正要上车,何樱突然想起那个警察说的话,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说警察局长是钱什么参谋长的侄子……万一他来了可怎么办?”
“少帅,又是跟钱参谋长有关!” 高跃从旁插了句嘴。
“你是说钱参谋长?哼~他要是真来了那正好,省得我满世界找他!高跃,到军营调一个营随我去会会这个小钱局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