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傻子”楚晚宁不再说话。
风刮过耳边,我听到大门前传来一声:“南宫驷,汝可熟记,儒风七戒?”
只听南宫驷刻声道:“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他……
儒风君子,楚晚宁第一位徒弟,生前从未叫过一句师尊。就连墨燃薛蒙,都以为玉衡长老座下只有三位徒弟……
墨燃,这是你的身世,要揭开了。
门前的雕像又开口:“南宫驷,上有明镜高悬,下有苍茫黄泉,汝行于世,可无愧于心?”
南宫驷一字一顿道:“无愧于心。”
“恭请,主人进山。”
进山后,墨燃停在了棺前,棺里的女人看不清面容,我意识到些什么,墨燃也清楚,墨燃立刻喊道:“别动!退回去!南宫驷!把拒魂石落下去!”
蛟山山下全都是儒风门死人!!!
“墨燃!来不及了!这些高阶弟子已全部起尸,正在逼山啊!”
墨燃用扩音术,“不要恋战,退到山脚去!”
南宫驷和黄晓月吵了起来,叶忘昔上前阻止。突然,这时有人道:“还吵什么啊!想想怎么出去啊!”
南宫驷撑开了结界,他面对着千余尸潮,他说:“蛟山有藤,乃龙筋所化,能将万事万物拉入地下。但你们不能在里面。——只要身上不淌着南宫家族的血,我一旦施展这个阵法,龙筋之藤就会不分敌我,把诸位统统都拽入土中,活埋而死。”
叶忘昔死捶着结界,“南宫驷!”
阿驷……你回来啊……君子一言,你要守诺的……
又是这句!
“晚宁……他要死了……”不要看,你不要看好不好?“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是你的徒弟,你辈子都没有叫过师尊的徒弟……”
楚晚宁:“…………”
楚晚宁虽然不言不语,可我看得出来,他害怕,担心,心慌。
“阵开——!”南宫驷嘶声竭力道。“沉之!”
“阿驷,你快打开结界啊!!!阿驷!”
“南宫驷!打开结界,生寂也无用,那是你儒风的太掌门啊!是珍珑棋子!”
南宫驷回头看着我,什么……?
里面有人的轮廓慢慢描绘出来。“太掌门……怎么可能是他?!”
南宫长英!
“汝乃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虽然是珍珑棋子,可听到先祖说话,南宫驷不免有些震撼。“晚辈不肖,第七代源血宗亲南宫驷拜上。”
“驷……杀……!”
有些不对劲,薛正雍问楚晚宁:“长英掌门死后竟然被挑断了经脉吗?谁有这个本事做?”
楚晚宁摇头表示不知。
我对他说:“怕不是别人做的,而恰恰是他自己。”
南宫驷正在结界内与长英掌门苦苦熬战,不好!要破碎了!
叶忘昔还在不断地拍打着结界,我竭声冲他大喊:“阿驷!回来!你回头看看你的小叶子!看看你的师尊!晚宁一辈子都没有听过你叫他一句!”
寂静——
“南宫驷是楚晚宁的徒弟?!楚晚宁生平不是只有三位吗?”
墨燃终于明白了,我那日与他说的,楚晚宁的最后一个徒弟,或者是第一个徒弟,就是南宫驷。
“师叔,是他……对吗?薛蒙的师哥,师昧的师哥,我的师哥……是吗?”
南宫驷那刻回头了,眼神间有万般关怀,很轻声,很轻声,我与楚晚宁皆已清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