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之时,已是夜晚,死生之巅难得这么热闹。
墨燃去了汤浴洗澡,我径直前往了孟婆堂。
孟婆堂内齐聚所有弟子长老,只为了恭贺玉衡长老出关。
我一袭白衣进了孟婆堂,没有人注意我,我抬头看了一眼。
是他......
他出关了......
北斗仙尊,晚夜玉衡,他出关了......
我虽贵为一门长老,却是年纪最轻的,五年前,我二十二岁,五年期,二十七岁,晚宁他......会认得我吗?
我身旁一人看见了我,想来是新弟子。“哎,这是谁呀?”
“不知道啊,没见过,可能是来晚的弟子吧。”
可能,整个孟婆堂议论我的人多了,声音大了些,楚晚宁听见了。
片刻间,我仍如敬神明般望着他,他也朝我抬头了。
时隔五年,想说的话太多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二人相望,沉默良久。
我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过我与他无数的见面方式,却不曾想过如今。
“死生之巅——”
众弟子望向了我。
“苏、晚、弦——”
孟婆汤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我。
“恭祝”
说不出的名讳。
“玉、衡、长、老——”
我的眼眶不知为何,竟红润了,似有滴状在里徘徊打转。
“出、关......”
多年未见,如今连说话都要咬出口。
待了些年头的弟子窃语,“这......这是苏宗师,霜林长老啊,玉衡长老的挚交!”
你认出我了吗?
“玉衡长老,多年不见。”
这个场面,没有太惊焊,可我,恐怕此生都不会忘了。
“……晚弦。”
你记得我,记得我便好了。
楚晚宁眼神失色,提衣走了下来。
“玉衡长老……人如当年……不知可否——”
可否?
可否什么?
“可否……还记从前?”
可能是我贪心,我不想只走过剧情,我想要他记得我,哪怕一丝一缕。
“……记。”
天下第一宗师,晚夜玉衡,北斗仙尊,世人将他推向高台,只是因为他能救万民。疏远他,贬低他。红莲水榭,红莲蔽日,无尽地寒冷与孤独。
宁,没有半分宁。
也许此生,只有这一刻是我心中的安宁。
我抱住了他,环在他脖颈出哭。
这一刻,是我梦寐以求的。
你高高在上又如何?你也一样是人,你也会有人喜爱有人疼惜有人放做活下去的念想。
“晚宁,我等到你了,我好怕......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好想你。”
“你,竟穿白衣吗?而且这件与我的……”
“我……我回来的匆忙,刚才随便拿了你一件换上了。”
楚晚宁显然不信。
“当真是连说谎都不会了,五年里你身形不变穿得上我的衣服?”
身形?
我从他肩上挪开。
原来,我竟也比他高啊……
“五年里,你变了许多。”
是啊,我变了好多,换了白衣,不用刻意的就能写下“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学会了荷花酥,三次元从来不饮酒现在却也喝梨花白喝的千杯不醉,从放荡不羁变得越发向往清冷孤傲,成为了和他一般万人捧起的宗师。
晚宁,我竟在无形中,活的愈发像你了。
“你,是我五年内,无尽的孤独中,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我害怕孤独,等他五年,我被孤独折磨,想过死,可穿越只有这一次,他是我最想见到的人,所以我不想死,不想回到三次元。为了你,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