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总觉得白姨那句“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学会处理伤口”在脑子里单曲循环播放,她花了一秒钟时间做决定,带着碘伏和消毒完的纱布进了卫生间。
洗手池里面全都是血水,宋雨这才看清他的一道伤口划破了整个手背,虽然不深但长度很大。
宋雨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血,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你怎么进来了?”
白榆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说的话也是。
“我有点担心你。”
宋雨把水龙头关上,拿出怀里的碘伏想给他涂一下。
“有点疼,你忍一下好不好。”
宋雨的两个眉毛都皱巴巴的,看起来担心的不得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不敢再看白榆的脸色,抖抖索索的给他处理伤口。
“嗯。”
“别怕。”
“我不疼。”
白榆把手伸给她,声音从宋雨头顶响起。
明明是懒洋洋病恹恹的声音,却让她心头一暖,她这个没出息的人,明明是给别人处理伤口,自己却怕得不行,还要病人来安慰她。
虽然白榆说他不疼,可宋雨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他涂着碘伏。
宋雨小时候学拳击,被教练打了一拳就疼的受不住,当场就哭鼻子,第二天就受不了了跟宋爸爸说不学拳击了。
人都是会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呢。
宋雨整个过程都很小心,好像在照顾什么易碎物品一般用纱布包裹住他的手,最后系了个蝴蝶结。
但又解开了,觉得不妥。
男孩子怎么会喜欢蝴蝶结呢。
又系成了个四叶草。
“怎么样?”
宋雨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项重大的工程,一下子就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了。
白榆看着她系的绷带,说道。
“嗯。”
“很好。”
一个很高的评价。
宋雨拍拍裤子上莫须有的灰尘,然后把白榆推出卫生间按在他房间的床上。
“你好好坐在这儿。”
“别乱动知道吗?”
白榆乖乖巧巧的点点头,然后安静如鸡。
宋雨很信任他,他这张脸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极具迷惑性,看起来人畜无害,且乖巧懂事。
宋雨很放心地回到卫生间处理后事,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宋雨“…”
这人。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乖乖巧巧的答应她不乱跑,结果到最后还是跑了。
淦。
还是不能以貌取人。
宋雨马上飞奔到楼下,就看见想要端盘子的白榆被白姨狠狠瞪着,两个人不相上下,局势陷入了僵局。
故事线清晰明了,身残志坚的易碎动物白榆想要端盘子,伟大的资本主义统治者白姨妄图以武力镇压他这一行为,且瞪了对方一眼。
一群奶团子夹在中间为难得很,两方都不愿意得罪。
为了平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宋雨机灵的夺过白榆手里的盘子。
白榆同志想要反抗。
被两个女人一起瞪回去了。
惨遭镇压的白榆同志“…”
“小粽子,虎子,姐姐给你们两个一个任务,小榆哥哥受伤了不能乱动,你们要看好他,让他当听话的乖孩子,你们能认真完成这个任务吗?”
宋雨一本正经的给奶团子们布置任务,以虎子为首的几十个小朋友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齐齐地喊着能完成。
然后白榆同志就被几十个小朋友围观,想动一下虎子小朋友就严肃的告诉白榆小朋友。
“小雨姐姐说哥哥不能乱动。”
“小榆哥哥要当听话的乖孩子。”
多少年前根本不听话的白榆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