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解释不清了,宋雨就破罐子破摔,干脆不解释了,反正顶多就见这一面而已,日后肯定见不到谈洛了。
谈洛还想再问,可谈洛的班任就诡辩莫测的从谈洛后面冒出来,跟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他抓回他原本的位置。
白榆只换了里面的白衬衫。
程城是练体育的,个子高骨架大,他衣服的尺码很难找到合适的。
本来这套衣服套在程城身上应该很合适,穿在白榆身上却显得实在是不合身的宽大,长了好大一截,只能塞进校服裤子里,袖子也折了好几下才露出腕骨。
他个子在男生堆里实在是算不得高,毕竟这个新时代的少年跟打了激素一样动不动就是一米八一米九,他只比宋雨高了半个头,目测也就一米七七,一米七八那样。
衬衫扣子很严谨地全都扣上,看起来有种禁欲感。
“你好,宋雨,宋玉东墙的宋,春风化雨的雨。”
宋雨主动自报姓名,很自然的朝他伸手,声音里没有一丝尴尬和不自然。
她心理素质巨好,国家新颁布的政策使中考压力陡然增大,很多同学在初三复习的时候都多多少少有点心态爆炸,但是宋雨却从未有过。
模考时名次退步,班任把她叫进办公室就是一顿心灵鸡汤,叫她不要紧张不要焦虑,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这次考试只是其中的一个站点,不用过多在意诸如此类。
要知道,班任是个骂人都憋不出句脏话的数学老师,宋雨当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记得班任名句一套一套的都不像他了。
只在心里感叹岁月不饶人,时光终究还还是磨平班任身上的棱角。
结果班任说的声泪俱下,猛男落泪,宋雨神游天外,感叹岁月。
班任当场暴起,差点就要抽她,要不是英语老师护着她,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好,白榆。”
他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又思考了一小会儿,补充道。
“‘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的白榆。”
——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
宋雨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白榆同学,我刚刚不小心往你身上洒了绿茶,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白榆本想说没关系。
他不在意的。
还没来得及出口,宋雨就不带喘气儿的继续说道。
“谢谢。”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一会儿是对不起一会儿是谢谢,白榆没跟上,脑子转了个弯儿。
“谢你的尺子还有刚刚接住我。”
“拯救我与食堂大地来个不经意的邂逅和亲密接触。”
说完还很正经的来了个90度鞠躬,态度十分诚恳。
宋雨半晌没等到他说话,偷偷摸摸抬起脑袋,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了他的眼睛。
但她稳的一批,知道在道歉的时候气势不能输,嬉皮笑脸的问。
“白榆同学,你原谅我了吧?”
其实她觉得白榆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那不然他不会从一开始就借给她尺子,也不会安静如鸡地接过衣服。
他若是计较,他们俩就不可能心平气和,气氛融洽的道歉道谢,那故事的走向就是他和她大打出手,双双走进校长室等候处理。
“嗯。”
白榆点点头。
她笑魇如花,迅速直起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