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肖战的说法,王一博表示完全不相信。执念如果可以忘记,那又凭什么说是执念呢。但肖战低着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又让王一博不得不闭嘴,只当他不愿言说。
如此转眼便到了黄昏,天边仿佛被泼了一盒染料,斑斓的色彩随风追上落日,回以人间无尽的浪漫。窗前,王一博遥望远方,眼眸印上了夕阳,融进了落日的余晖中。而肖战仅仅只是静坐于沙发上,连眼睛都未曾睁开。“肖战,这都一天了,那女孩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王一博突然发问。肖战一动不动,说:“她自己不愿回来罢了。”“那如果她一直不愿回来呢?”“永远待在那个时空。 ”“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觉得呢?”
王一博沉默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愿想也不敢想。可一个想见母亲的孩子,又应该要受什么惩罚吗?“肖战,你救救她吧!”王一博急切地说。“为什么?”“什么为什么?”王一博疑惑地反问:“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肖战终于睁开了眼睛,认真地说:“这世上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会有一个理由。社会也是因此得以生存并延续下去。”
王一博有些震惊地看着肖战,极力地劝说:“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肖战一本正经地反驳:“人类生生世世代代相传,人命并不罕见。”“可是每个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啊!”“所以她就得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负责。”王一博突然有些崩溃了,肖战的每一句话都在摧毁他曾经坚定不移的价值观,打破他对生命的热爱与敬重,而他又恰恰无法反驳。但他依旧想救回那个女孩,便换了一个方向说:“是你把她送过去的,所以你得为她负责。”肖战面色不变,说:“在此之前我已经警告过她。”“但如果你不提这事,她就不会过去。”王一博怒吼道:“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肖战垂下了眼眸,说:“不是你想要帮她的吗?”“可……”“成为‘灵’比死更难受。”肖战抬起头,直视王一博,说:“我明白偷生的痛苦,所以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王一博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想让她永远待在那里?”
肖战终是沉默了。这一刻他的想法太复杂了。既想成全王一博的热心,又觉得生命的诞生与消逝不过寻常之事,不必过多干预。既想阻止她变成“灵”,又觉得短暂的幻想总比长久的现实更令人愉快。总之,因为王一博的一个小小举动,肖战早已看淡世俗的心又重新纠结起来。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王一博一直都在注意着肖战的表情,发现他无措的表情后,王一博竟有些释然了。看来并不是肖战天生性情冷漠,究其原因,是灵长久的寿命使他对生老病死习以为常,人命自然也就不再重要。花费精力去就一个寻常之物,当然需要一个理由。不过王一博更在意的是肖战的生活态度。肖战觉得他活着是在偷生,成为灵更让他痛不欲生,所以一切也就无所谓了。王一博突然感觉心有些疼,好像被人掐住了脖颈,难以呼吸,几进身亡。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折磨自己。他想救肖战。
王一博曾说过:“二十一岁决定的就算到了八十一岁也会坚持下去。”今天,在他二十一岁这年,他决定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唤回肖战对于生命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