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

我并不是一直开启着〔神观〕，因为并没有必要。平时〔至高者〕就够用了。

我回到岸边，读书人正将一些实体化的文字消散空中，小姑娘看到我归来正高兴的向我挥手打招呼。

“神明大人！”

嗯…他们应该是吃了烤肉，也是，如果只吃果类对于生物而言是对自身不好的。

“神明大人。”读书人向我点了点头，然后朝小姑娘喊道：“等我先收拾一下，这些东西留在这好好几十年可能都消散不了。”

嗯？文字组成的鱼竿，文字具象？果然是詹仲的后代。

你好像脸色不怎么好？

“啊，可能是刚刚钓鱼的时候我下水了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好吧。”

原来如此，读书人身体都挺弱的吧……好像不对…以前好像有个叫孔子的读书人的靠体魄好像就打杀了一位神明…

我们再次上路，这次我特意绕开了那个慧兽尸体所在的洞窟，太血腥让小姑娘看到不好。

又过一天，我已经能用〔神观〕看到村子了…

———

在一个规模只有百来人的村落中，石头砌成房屋非常矮小，村子里的人一个个看起来脸色都非常差，像得了大病一样。

而在一块石碑上，写着两个字，“失意”。

一个装饰十分寒酸的房间内，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躺在床上，盖着细薄的被单。他的脸色比村子里任何人都差，嘴唇甚至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老妪。她双手附后，手腕上戴着一个泛着微光的手镯。

“姐姐……会回来吗？”

老妪望了一眼窗外。

“会的…”

小男孩嘴角上扬，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归平常。

老妪问道： “小希，你恨不恨我。”

“不恨的，大姨。”

“大姨……你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模样奇怪的洞里面…外面很亮…有太阳，比过大节的时候燃起来的大火堆都要亮，是真的吗？”

“嗯…”

“姐姐能看到吗？”

“能…”

他并没有说自己能不能看到。因为他自己知道不能。

“好想看看太阳啊……照在身上真的暖暖的吗？它是一个大火球怎么把整个世界照亮的？外面是宽广还是狭窄的？有多狭窄才能让太阳照亮全部……”

老妪眼睛微红。

“对不起…小希……”

“大姨的名字……叫向阳，向阳人…向着太阳。真是好名字……对不起大姨…我不应该直接叫你的名字的。”

这时，房屋外有人喊道：“喂，小姑娘好像回来了！”

老妪一怔：“怎么可能这么快？”

说话间，她把手上泛着微弱金光的手镯拿了下来。

“她旁边好像还跟着个年轻人，好像是个书生。”

“他们是怎么来的？”

“坐船。”

床上，小男孩笑了笑，眼底抹过一丝伤感。

“姐姐…你一定要看见太阳啊……”

村落的岸边，一个小女孩兴高采烈的跑着向村里人问好，他身后跟着一个青衫书生，面色微微凝重的看着村子里一个个面色苍白微廋的人们，人们也在打量着这个外来人。

小姑娘背着装有很多暗淡水晶的背篓，下面还有一颗很大的光源水晶，他要给弟弟一个惊喜。可惜，神明大人没有跟来，说是怕吓到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