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有没有听说啊?胡同口那边死了个新娘!很年轻呢.”
“哎哟,那可不,我瞧了几眼,身上密密麻麻地缠满了藤蔓啊,吓死人.”
“就是啊,诶,你有没有听说,新婚夫妻若是有一方死于新婚前夕,且身上缠满了藤蔓,就是,”
“哎呀,你倒是说呀.”
“就是有一方不忠诚了,这藤蔓缠着是留个标记,下辈子还要来找那方还情债呢!”
“哦就是那个据说,会纠纠缠缠,永生永世不放过彼此的那个传说啊?”
“是吧,怪吓人的,所以说唉,婚外出轨,可是连鬼神都不会放过的.”
突然“砰”的一声脆响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一些人转过身去看,是早上那个新郎官,
他怔怔地望着地上的杯子,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哎呀先生,你砸的这个杯子很贵的,法国进口的,要四十大洋一个呢.”
一位赶来的服务员见状惊讶地说道,她连忙拾起了地上的碎片,看向那个新郎官,
“啊?四…四十大洋?”那人扭头更加震惊地望向服务员,他一下子站起来,很不安地把手放在一起,
“是啊,您看,这怎么赔偿?”服务员边说边走向前台就要去找店长来,
“哎呀先生,我看你倒是很面熟,你是…早上出了命案的新郎官吧.”
一位打扮地很洋气的小姐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说道,还带点英语腔调,
“不不不不,不是我.”那人见状连忙别过脸去,更加语无伦次了,
坐在另一张桌子还在讨论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
其中一人回头冲对方笑了笑,随后走到前台,向店长低语了几句什么,还交上一张支票,
店主连连弯腰道谢,向那个新郎官示意没事了,
这时坐在桌子上的另一人起身走向新郎官,笑嘻嘻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这好兄弟可替你解了围,怎么样?下次可得好好谢谢我.”
说完便向身后的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点头示意,便一起拽着新郎官走了,
“喂,你们到底是谁啊?”新郎官被他们带到了一所很漂亮的公寓里,
他先被推进了门,看着随之而来的二男一女有些恐惧,
女的打扮的很洋气,其中一个男的戴着顶帽子,另一个戴着副墨镜根本看不清模样,
“早上才见过,怎么,现在就不认识了?刘贵生?”
乔楚生抬手摘掉墨镜,随意挂在了衣领上说道,
他抬了抬眼,一副审视犯人的样子打量着对方,
“乔…乔探长?”刘贵生才刚坐到沙发上就有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诧异地盯着几人看,
“好了,不要那么害怕嘛,他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怎么样,没什么想说的吗?”
路垚把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边笑边说道,推着他又坐回了沙发上,
“说…说什么?”刘贵生抬头看看眼前的乔楚生,咽了口口水,又看看路垚,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该说什么.”路垚笑着说道,眼中莫名有一种威胁的意味,
刘贵生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抖腿,看上去很紧张,
“你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吗?”白幼宁换去了刚刚华丽的装扮,一改口音,举起曲蔓的尸体照片问道,
刘贵生猛地抬起头来,他又低下头,喃喃道:“不,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乔楚生看他一脸贪生怕死的样子,便更加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喂,我说啊,这个人胆小如鼠,反应迟钝,你确定能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么?”
他向站在一旁的路垚小声说道,路垚转头眨了下眼,似乎是很肯定自己的推断,
白幼宁看着对方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
“哼,你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那…你们要我说什么?”刘贵生猛地抬起头来,语气中似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白幼宁倒觉得好笑,她举起那一沓照片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是我的妻子死了吗?说到底你愿不愿意配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毕竟是你的妻子新婚前夕无故身亡,也是你胆小如鼠,不是吗?”
“就算我们不找你调查也可以找别人取证,我只是出于一个记者的职业素养才询问你,”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无所谓,毕竟不是我的妻子死了,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白幼宁说完之后,空气格外的安静,刘贵生头也不敢抬,只是直直地望着地板,
“看着我,不要保持沉默.”白幼宁捡起那些照片扔到他眼前说道,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刘贵生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拿起那一沓照片,怔怔地看了许久才说,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骗人的鬼话呢.”
———————————————
本文的文言文引自明朝归有光的《项脊轩志》
今天和昨天一样很多,因为我一不小心没有控制好,就这样了,
预算是还有四五章左右完结,
然后还会有一个我的一个总结,总结里会有这篇小说我真正写完的时间(手稿)
好啦,就这样,心情好就再更一篇,明天见,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