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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见还是不见

张小凡果然在隔日就醒了，一醒来，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碧瑶。他担心她，也怕梦境中的一切，他不安，也许只有看到她，他才会心安。可是，他还是忌惮自己的师父，大竹峰。不敢明目张胆的下山，也只能下意识的偷偷下山。

这一日，张小凡终于跳脱了众人的视线，往青云山下跑着。飞快的步伐也体现着主人焦急的心情。焦急而担忧，担忧却又带着窃喜。焦急是因为怕再节外生枝，怕又有人出来阻止自己，怕秦无炎会有所行为，怕自己太迟。担忧是担心那陆雪琪的天琊到底伤碧瑶到何种程度，为何秦无炎的神色那么紧张，窃喜是因为可以再见到伊人。他想好了许多重逢的画面，想好了许多道歉的话语，也想好了如果碧瑶状态不好的话，该怎样用噬魂给碧瑶疗伤，他就这样想着。可是他焦急怕的，还是出现了，只见空中一道金光向张小凡打去，陷入自己思绪的张小凡差点被打中，但是也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一看来人是林惊羽，张小凡的脸色变得很不好，只见林惊羽轻轻地落在他面前，“小凡，你这是要去哪？”

张小凡不想和林惊羽诉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林惊羽会阻止他。便撒着慌，“我下山去打探打探。”说完也不逗留。快速的提起步子。就怕林惊羽发现什么。急冲冲地掠过林惊羽。可是，林惊羽早已猜到他的动向，语气透着无奈，叫住了张小凡“你这是要去找碧瑶对吧！”听着碧瑶二字，张小凡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小凡，她是我们仇人的女儿，你为何偏偏如此，你对得起死去的父老乡亲吗？”林惊羽无表情的说着，显然这样的话，也从没说服过自己，他只是想要阻止张小凡见碧瑶而已。

沉默良久，张小凡终于开了口，“她不是什么仇人之女，她只是我的碧瑶。”说完便不再说话，严肃的神色，透露着他这句话的真诚和显示主权，张小凡看起来虽笨，其实内心特别敏感，他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林惊羽对待碧瑶的不同，从俞都的时候，从定海庄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他也能体会到为何林惊羽要表现的不在乎，因为师门，和自己一样，只是，他林惊羽却比他多了一份虚荣。想来青云门的佼佼者，都会有着这样的心思吧！林惊羽多次警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义，还是为了他自己，他张小凡还是看的清，只是不点破罢了。

林惊羽惊讶这样的回答，聪明的林惊羽很快的体会到了张小凡话里的另一层含义，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不好受，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凡，原来你都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知道碧瑶是碧瑶，鬼王是鬼王。可是，小凡，你这样执着，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吗？”

“我们会不会有结果，是我们的事。这世间之事，哪有什么绝对，正魔殊途，哪里是正，哪里又是魔？正魔只在人心，你不也看到过吗？不然你怎会对碧瑶有所不同。而且，惊羽你觉得草庙真相就真的会如道玄苍松所说的那样吗？”张小凡立马堵着林惊羽后来所说的话，冷冷的说着。

“你是说草庙真相……”林惊羽惊讶着，可是随即缓过神来。觉得张小凡真是入了魔，为了那碧衣女子居然逃避现实。便厉声道“张小凡，你不要再逃避现实了，你和她没有结果。”

“信还是不信随你，我会自己去查。”张小凡不由讽刺一笑，就那般相信青云吗？可是当初草庙村死亡的村民身上的伤痕明明就不是魔教所为。他林惊羽不是天资卓卓吗？难道连他张小凡能发现的疑点，他还发现不了吗？想来，他林惊羽何曾把灭村之事放在心头。

“你！”林惊羽被堵的哑口无言。缓着自己的心绪，还是再一次叫着作势要离开的张小凡。

“张小凡！你当真要如此吗？你可知你这样执着，会让她万劫不复的。”见张小凡听到‘万劫不复’神色骤变，终于停下了步子，林惊羽继续便说“当日在观星涯救你，涯主曾说过，如果碧瑶当初救你，他日必将因你而死，你们两的命运如大雨中的大树时刻倾覆，终非善数，而碧瑶当初，还是执着救你，你们之后历经了多少危险，你们也知道，你们是多次死里逃生，可是之后呢！不可能每次老天爷都眷顾你们，不要再执着了，小凡，你从小池镇回来，就对碧瑶冷漠了，我听说，那儿有一口满月井，你曾去看过。那里的未来，想必也只有你知道。既然如此，何不放手，见或不见，又如何，只要她平安不就好了。小凡，我刚得到消息，她在秦无炎的治疗下已经平安无事了。”

林惊羽的话让他想起了满月古井的情景，他满脸煞白。是啊！这几日来，他只想着仇人之女的问题，可是那满月井的景象他却快忘了，他这样执着，去和那碧衣女子纠缠，如果她真的如满月井一般，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那该如何。他会怎么样。他不能那么自私，他不能让碧瑶出现在青云门，不能让碧瑶为自己挡剑。可是，秦无炎在她身边，他又是那样焦躁。见还是不见呢！他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做了决定，他要见她，可是，却不能让她知道，他要知道她过得很好，他想见她。于是，再也没理林惊羽，独自一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