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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挣扎

时光中苏醒，却也只是了无痕。

自从小池镇回来，回到大竹峰的第一天，他张小凡和林惊羽就被道玄叫到玉清殿，说是要揭露当年草庙真相。这是张小凡子草庙惨案以来一直期待着，真相如果被揭穿，他一定会去报仇，他做不到林惊羽的放下。他只是一介凡夫，他忘不了自己爹娘惨死的样子，忘不了草庙被毁的样子，也忘不了三叔为何会疯，太多的忘不了，也有太多的放不下。

可是，现在，他该如何是好。望着碧绿的竹林，听着飒飒的风响。耳边会想起师兄师姐说的话，以及惊羽说过的话。

“张师弟，那个魔教妖女是你仇人的女儿，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护着她了。”陆雪琪心中是那样的窃喜着，明明知道这事是眼前这个男子很重要的一件事，这事实会是眼前这个男子心中沉重的打击，却说的淡定中带着欣喜。

“小凡，放心，我们大竹峰会帮你报仇的，会将魔教铲除。”田灵儿保护的天真，倏然却不懂眼前的男子的内心复杂。不懂她的小师弟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小凡，碧瑶是我们的仇人的女儿，希望你不要忘了草庙的父老乡亲，不要忘了我们是怎么成为孤儿的。”惊羽还是那样清冷，放下却又放不下。他显然知道小凡的挣扎，可是，这几年在戒律堂被灌溉的封建思想让他即使知道小凡的挣扎，却也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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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我知道你喜欢碧瑶，可是，她毕竟是魔教中人，而且如今是你仇人的女儿，小凡，放下吧，如果做不到敌对，就不要再有牵扯。”曾书书无疑是最懂小凡的，他知道只要事情和那个碧衣女子有关，小凡的所有原则都会被打破，他知道小凡不会与碧衣女子为敌，也不会杀掉那个碧衣女子的亲人，只为报仇。而且，他也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小凡来说打击有多大，它会是小凡和那个碧衣女子之间一个天堑。小凡应该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碧衣女子了吧。而对于张小凡来说，其实为了不让那个碧衣女子为自己牺牲，在小池镇他就决定和那个碧衣女子相忘于江湖。

可是，时间越长，他发现他越放不下那个碧衣女子。如今，这样的事发生了，他该如何，如何做。再一次见到，该如何面对。师父告诉他，草庙之仇会报，希望他不要独自去报，大竹峰乃至整个青云都会为他去报。那一刻，他慌了，也乱了，会报?那是又一次围攻狐岐山吗?他想起滴血洞那个碧衣女子回忆起那场围攻狐岐惨案的害怕，想起那狐岐的座座坟墓，他不忍，可是，那个拒绝复仇的想法终是没有办法在众人面前透露出来。

默然缄语，他张小凡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他一直觉得这样挺好，也许外人叫内秀于心，可是，他却不知也是这种无法透露，也是这种口语心默导致了他后来的后悔莫及。

好不容易从众人面前逃离开来，一个人独处。思绪凌乱。

回旋太久，想的太深也太久，只见竹林深处那一青衫男子，看着手中噬魂，郑重的决定着什么。

“碧瑶，我会忘了你的，希望你也忘了我，幸福快乐，我不会去报仇。”一字一字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