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9

离行动开始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但在各自离开大厅之后零号虽然回到了房间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披了件外套打开窗户，几番跳跃之后站在屋顶。

他望着天上的星星，缓缓的闭了闭眼躺在瓦片上，他呆呆的躺在瓦片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迷迷糊糊的向着天空伸出手。

不远处响起声响“怎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摘星星的爱好？小屁孩”兵长平淡道。

“不…没什么，兵长怎么在这儿？”零号若无其事的微微笑道。

“……”零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纠结一番却是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声。

“想说什么就说。”兵长坐到他旁边。

零号虚虚的叹了口气，笑说“介意听小孩子倾述一下吗？”兵长没说话，零号继续道，他躺着一动不动“……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美梦。”

“你管这个世界叫美梦？”兵长撇了他一眼。

零号没有回应他的问题“我总感觉这一切是虚假的，说不定我正在一个小巷子里默默死去……那才符合实际。”

“我不知道这捡来的命算不算好，这里没有同类，甚至没有「喰种」这一说法，在这之前我也没听说过「巨人」。”

“我…是个怪异，我甚至不理解那些士兵为什么没在碰到我时就把我杀了。”

“嘁，小屁孩，想这么多干什么，你自己知道吧。”兵长凉凉的说道。

“……正因为知道，才更加惶恐啊…”零号坐了起来低垂着头，月光洒在他的发丝上，将表情藏在阴影之中。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胡乱揉乱了他的发丝，“这就是你整天黏着我当跟屁虫的原因？”

他又坐了一会，起身拍了拍沾上的灰尘准备回去，他侧了侧脸“喂，别在外面呆太久。”

“…兵长！”

“嗯？”兵长疑惑的哼哼一声

“介意给小屁孩一个晚安的抱抱吗？”

兵长顿了顿，不情不愿的稍稍抬起两只手，零号见此高兴的扑过去，用力抱了抱，一会后撒开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兵长又拍了拍他的头便回去了，零号站在原地，……这样的拥抱…就这样死了也会安息的吧…自己…稍微的勾了勾嘴角这般想到。

月光洒在少年被微风吹的发丝之上，这般笑容倒是比平时真心实意了些，可惜这般景色无人欣赏。

零号转身回房，这一次他睡的比平常更久也更安心。

第二天中午，王都都宪兵就先到了，他们还派来了两辆马车，打算在这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要随着埃尔文和艾伦经由史托黑斯区返回王都。

在看到那宪兵的时候，零号着实被宪兵团的腐败震惊了一下，他们背着来福枪，身上的制服并不笔挺。身上一股子烟草和其他怪味，眼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胡茬子也没剃干净…不倒像是压根没剃的样子。

零号简直都要感慨一句这是喰种吃了都要说一句一股下水道腐烂的鱼肠子的味道，属于连喰种都嫌弃的地步。

零号觉得眼不见为净，端着手里的特质红茶转身离开。

走廊上两个高个子的宪兵站在一扇门旁边吞云吐雾，瞥见零号刚想说点什么，但零号半点不想听他那张满是烟草臭味的嘴里吐出的半个字。

“…喂！那边的——啧”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嚷嚷，零号像是什么都没听清一般快速离开，这位士兵恐怕不知道如果强行将人留下会发生什么惨案，死人倒不会，应该就是一些适当的「切磋」吧，感叹他的好运。

零号本来就带着刚起来的起床气，醒来还看到自觉被污了眼的东西，他表示十分不爽。

零号坐在树枝上看着前辈和那些新生锻炼，喝了口血和红茶混合物咂咂嘴“这才对嘛，刚刚那是什么玩意。”他哼哼两句，丝毫没有自己在摸鱼的自觉。

“那所谓的替身方案说不定还真能行，那群猪猡……”零号对宪兵的恶意满满。

———

一早的大厅之中，赛斯班长和一些成员已经起了，他们装备着立体机动装置，用宽大的外套伪装成搬运货物的工人，趁着天色未亮起身骑马准备赶在宪兵团之前去往预订位置埋伏，等待艾伦和零号交换的时机。

“奈尔师团长会在他们进入城市之前时与马车汇合确认艾伦的脸，他认识艾伦。”路途上赛斯班长解释着说道，他架着马车，马车上是伪装成调查兵团的成员。

“马车会经过城市的中央大道，这是这时候……我们要把握空档，把艾伦换下来。”

一切进展顺利，一行人戴着兜帽随着商贩和工人混入史托黑斯区的城门内，站岗的宪兵充分体现出宪兵团的懒散氛围，没注意那几个背着巨大包裹的‘工人’。

在进入城镇之后，阿尔敏离开了很久，当他回来之后脸上浮现出微微带着点紧张的复杂情绪，对上三笠的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说，你心思都差点浮在脸上了，真的行吗？”零号对艾伦和他的青梅一直不爽，作为他们的好朋友阿尔敏自然也被针对。

阿尔敏吸了口气点点头“…可以。”这时其他的调查兵团士兵去往预订位置驱散人群，三笠、阿尔敏和零号藏在宪兵团马车将要路过的桥下阴影处，零号将脑后过长的发丝用发绳扎了起来，过长的刘海被夹子夹上，然后戴着假发。

“……他们来了，艾伦应该在第二辆马车上。”

在第一辆马车通过的时候零号随时准备着，当第二辆马车驶入阴影处时，艾伦打开车门跃下的同时零号也向打开的门方向跃去，一瞬间完成了交换，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艾伦自跃下之后三笠就用准备好的兜帽披在他身上挡好，然后快速的消失了。

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内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零号向后看了一眼后落座，学着艾伦平时端端正正的坐着，抬头看向马车上的另一个人。“兵长，我以为你会在前面一辆马车上～”

利威抱着手平淡的说道：“埃尔文大概又打算和奈尔扯些文邹邹的屁话，我可懒得听这些东西。”

“喂，任务顺利吗”

“大概没有问题…但不排除目标产生怀疑的情况。”

“嗯”马车上的光线暗淡，两人相对无言，零号也没什么话题只好转头看向那小小的窗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