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主动烧了几道参鹤喜欢的菜便迎着秋风,坐着马车行了一刻钟的路程来到皇宫,因为我的身份崇高,哪怕不出示令牌都照样进宫,于是我便在这里下了马车,独自一人拎着菜箱徒步而行
皇宫很大,光是广场一口气容纳十万人并不成问题,由金黄色瓦片修建的屋顶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耀眼,我直接绕开皇帝和文武百官上早朝的紫极殿,前往东宫之所
一刻钟后,当我找到参鹤的时候,她正端坐后花园的花田里的蒲团上,受百花簇拥,婉如花之仙子下凡,我立马走了过去,脚下刻意避开这些花花草草,防止一不小心踩死
“在干嘛呢?打座修仙?”我也坐到蒲团上,将彩箱先放置一旁,好奇地看着闭眼打座的她调侃道
参鹤知哓来者是我,连眼睛都不带睁一下,还刻意摆出一副,老道沉沉的模样说道:“这是在以静修身,练心练身,我身为大夏公主我的仪态便代表了大夏的脸面”
我笑了笑,打开菜箱,将还在冒着热气的鱼菜一一端了出来,摆在了她的面前,风一吹鱼香便弥漫在空气中,参鹤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当人对某种事物产生无比的喜欢时,哪怕不用肉眼,也能感觉到那种事物,参鹤便是如此,她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芊芊素手紧紧篡着衣袖,苦苦压制心中的欲望!
与参鹤生活了那么久我岂会不知道,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对鱼却偏爱有佳,尤其是对我亲手做的鱼,这种偏爱深深刻在灵魂上,无论多少次的轮回重生都不会消除,根据我从前的经验,不出十分钟,参鹤就扛不住这,弥漫在空中的鱼香
三分钟后,和我想的差不多参鹤再也忍不住,夺过已经摆好的饭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好在我提前将鱼刺挑出,否则她第一口就得挨卡
我看着她吃饭的“疯狂”模样,忍不住提醒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
“啍,罗总坏”
对于她的谩骂我会自动理解为撒娇,一笑而过
一顿饭过后,我收拾起了蒲团上的残局,而参鹤又在闭眼盘腿,练她那口中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静以修身,我收拾完碗筷后,自觉的坐在一旁并收敛自身气息,创造出一份天然的安静,然而这份安静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鹤儿,我就知道你又在这里干坐着了,吃饭没,看这是什么,你最爱吃的鱼!”
我循声望去,一个身着青蓝色衣袍,品相端庄,举止儒雅的男子,一手执扇一手提着菜箱隔着一两百米就扯着嗓子毫无礼貌和敬畏的直呼参鹤名字,还呼得如此亲昵,强烈的占有欲让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缕怒气
参鹤听到那男子的声音,高兴得站了起来,抛下我一人留在原地,独自穿过层层花田跑到他面前,一如既往的嘻笑道:“哈哈,是左月哥来啦”
我不紧不慢地来到二人面前,左月似乎一眼便认出我,但依旧双手持物向我拱手,恭敬道一声:“拜见逍遥王,九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顿时皱了皱眉,在大夏,双手持物行礼乃是不敬,而这位左月能随意出入皇宫,岂会不懂这点礼仪?他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我看向参鹤,而参鹤在看着我,左月则是一直保持勾腰行礼的资势一动不动,那一刹我便知晓这个左月的身份与目的
普天之下不仅能随意进宫并且还与大夏三公主有着不浅友谊的人估计也只有参子轩昨日所说的丞相之子——左月了!而他之所以持物行礼就是为了激怒传闻中喜怒无常的我,好让我在参鹤面前失了颜面
我倒没去找他,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俗话说来都是客,即是客那当然需要好生招待,我轻轻一笑,说道:“想必这就是丞相之子吧,真是长得风流倜傥”
我话音未落,左月便想直起腰回答我,我把手轻轻放他的肩膀上,将他直起的腰毫不留情地按下去,冷笑道:“本王让你起来了吗”
“罗总,你怎么这样对左月哥!他从小身子弱不能长时间勾着腰”参鹤见情况不对,立马抓住我的手,试徒阻止我继续“欺负”左月
我不为所动,扭头冲着参鹤微笑着说道:“怎么会身子弱呢,他刚才来时喊得可大声了,精神的很,再说我这也是为了大夏的面子,他身为臣子却自下反上直呼皇族真民此为不敬其一,其二双手持物行礼此为藐视,这任意一条都可让他在天牢中住上几日,你说对不对,鹤儿?”
“这……”
参鹤被我说得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左月咬咬牙,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冲着我就大喊道:“不要为难鹤儿,有什么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阴着脸,蹲下身子,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寒声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为难参鹤?你以为你是谁,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角罢了”
“够了!”一旁的参鹤愤怒的大吼:“罗总,他只是一时错意,这种行为是我认许的,还望罗总原谅放过他”
我沉默片刻,松开了手,站了起来,微笑道:“好,听你的,我放过他,但父皇和你母妃呢……”
“什……”
话还没说完,她便猛然转身,才发现她的父皇参齐民与母妃白英理与一众大臣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里,其中,左丞相也在其之列
左丞相动作快,不管发生了什么,当即走到参齐民面前,拱手道:“皇上恕罪,是臣教子无方,臣现在立即带这逆子回去严加管教”
参齐民也是一个老江湖,并没有被左权一句话打发掉,挥挥手叫来了法官,郑重的说道:“左丞相何必急于一时,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左月既然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我想你不会有意见吧?”
左权倒也沉得住气,豁得出去,见保人不得便该弃就弃,哪怕对方是自己亲儿子
“臣……无意见”
“好,法官郑且问你不敬皇族,其罪如何?”
法官将刑罚脱口而出,道:“回陛下,应杖责四十大板,严重者诛九族”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杖责四十吧”
听到刑罚,参鹤当即也不愣着,一脸坚定地当众顶撞参齐民,大喝道:“我不同意,左月哥只是喊了我的小名这也是我允许的,他凭什么受罚?!”
白英理厉声训斥道:“参鹤,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的皇族礼仪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若这次放过他,那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待律法,怎么看待我大夏!”
这一刻我对白英理夫妇这一唱一和的的功夫感到欣慰,明明就是为了打压丞相,还顺手牵出律法,讲了一大堆大道理,估计在场的所有人也就只有参鹤信以为真了
我见时机成熟,便上前拉走参鹤,与她说道:“你父皇母妃自有他们的打算,你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参鹤也不傻,她看得出来她父母带着几个臣子突然出现在后花园应该不是巧合,便猜到了某些她不应该参与的事,好在参鹤个是非分明的人,听了我的话便安静下来,一双彩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我,低声问道:“是朝庭上的事吗?是的话能不能少点,他只是一个受害者,身子骨还弱”
“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得到参鹤的妥协后,左月便直接被带走领罚,没几个月应该都不会轻易蹦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