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跟名为“黑夜神教”的特殊组织有着不小的关系,这是一个信仰黑夜的宗教,并且覆盖范围相当巨大,不仅是巴特伦王国的北部,还有邻国波斯兰提亚的一半地区,以及北方的费瑞特里和奥斯洛摩尔两国都有着他们的教会和教徒,几乎覆盖了半个亚拉贡大陆的一半。不过,如此巨大的覆盖范围,除了黑夜神教,还有两个——分别是光明神教和风暴神教。他们一个覆盖了亚拉贡大陆的另一半,一个覆盖了整个多雷亚大陆。因此,他们又被称为三神教,只不过他们三教之间似乎都不太友好罢了。
好了,普及完毕,言归正传。黑夜教会将这些怪异的事称为恶魔的手笔,并告诫世人不要试图寻找其源头,因为恶魔就在其中等待着你的到来。因为从小就受到教会的熏陶,甚至有些还受到过教会的帮助,世人对于教会的告诫几乎是深信不疑。而且,不仅黑夜神教,其他两大教也出奇的一致,都将那些怪异的事情称为某个邪恶存在的阴谋,不让人们靠近,尽管说辞都不同,但几乎都是不想让普通人靠近那些地方,似乎想要隐瞒着什么。
但对于这些教会想要隐瞒什么,我并不在意,也不想触碰。我相信,只要我达到足够的高度,这些东西我自然能够知晓,在此之前,我并不想自找麻烦。于是我继续走着,向着住处的方向,路上没有行人,也许是天色的缘故,四周的房屋却是有着火光,但似乎在害怕着这怪异的天气,竟微弱无比,只有稀少的几点在阴暗的气氛里闪烁。
我想也许是人们在害怕着恶魔,我也一样,但我还得继续前进,因为要回到住处。我暂且相信教会的传言,尽管不一定是恶魔,但也一定是不好的东西。我并不是无神论者,之前的话语中也能看出来,所以我并不怀疑这个世界有着某些未知的东西。尽管此前我从未遇到过,但我毕竟也是重生之人,就算这里有着神明,那也不会太令人震撼。
很快,我来到了那条阴暗的小巷,天色已暗,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时不时闪过的雷光,我再没有办法看清里面的情况。站在巷口,我皱了皱眉,并不是因为里面漆黑一片,而是我似乎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一缕缕腥甜飘进我的鼻腔,尽管被雨水冲刷的很淡,但还是被敏锐的我捕捉到了,区别于四周甜点的味道,而是来自巷子里的血的味道。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上一次每闻到这个味道,我都会失去一个亲友,又怎么可能忘记?
显然,这是人血的味道,能浓郁到雨水都不能冲刷掉的血腥味,我只能想到的是某个可怜蛋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有可能就是我说的那些“恶魔”,但很显然不太可能。如果里面真的存在恶魔,那我就不可能还安全的站在那里。毕竟当时天色已经非常暗,四周也没有人,精明的恶魔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所以,经过思考之后,我还是走了进去,我承认,这有些冒险,但,也许是怀有一些侥幸,又是或是同情吧,不愿见到生命的流逝,更是不愿见死不救,没错,我做不到,我终究不是冷血之人,无法对内心的谴责坐视不理,当然,这并不是圣母,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会毫不犹豫的抛下这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家伙。
“嗯!?”
不过,也许是天意眷顾,又或是命运如此。经过一番缓慢的前行后,我毫无阻碍的找到了她。一个女孩,没错,随着雷光的闪烁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她仰倒在巷子的中央,血液顺着她遍布全身的伤口,夹杂着雨水, 融入了血泊,在这个拼凑的不怎么整齐的石砖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条淡红的沟壑,染红了那常年青绿的青苔。女孩皮肤白皙,面容娇美,但面色却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不过令我惊讶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女孩当时的一丝不挂,赤裸着,被无情的雨水打击着,连唯一能当做遮盖物的长发,也因雨水的作用散落四周,画面既凄惨又美丽,不禁让我有些侧目。
好在,我并不是容易自乱方寸的人,尽管有些被惊艳到,但我还是迅速的将女孩抱起,并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孩身上,感受着女孩微凉的体温,以及她顺着身上的伤口,并夹杂着雨水滑落的血水,我顶着大雨将女孩带回了住处,女孩的身上伤口很多,但没有伤及要害,并不致命,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了昏迷,不过,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我没有发现她仍有起伏胸口,可能也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这便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救下了一名伤痕累累看起来年纪相仿的女孩,看似像童话里的王子救下了公主一样,但我却不知道,我这一选择,将在三年后改写我的人生。
回到住处后,我拿出了时常自备的医疗箱给女孩包扎伤口。因为被雨水浸泡的缘故,女孩的伤口基本都感染了,如果她遇到的不是我,就算会被救回来,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酒精之类的存在,虽然存在发酵技术,但仍只是初步掌握,根本无法制造出酒精,只能制造一些度数很低的啤酒和果酒,消毒效果几乎没有,无法用作医疗。因此,知晓如何制造高纯度酒精的人只有我。至于为什么我会备有医疗箱,这也是上一世留下来的习惯,到现在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因为它不止一次救过我,所以经过我认真包扎之后,女孩成功脱离了危险。
而我则因为需要抱着女孩,不仅将雨伞和甜点留在了那条巷子里,连身上的衣服也都被雨水打湿,因此忍耐着浑身都不适,将女孩身上的伤口包扎完毕之后,我才终于走进了浴室,沐浴了一番,顺便换了一套更适合居家的服,沐浴后,在确认女孩没有生命危险后,我便去睡了,毕竟忙碌了一个晚上,确实困乏,没有和女孩睡在一起,尽管我只是一个人住,只有一间卧室,但我仍还备有几间客房,是用于招待他人的。
第二日,我很早便起身,在洗漱之后开始了日常晨练。不过由于为了给女孩包扎伤口,我并没有时间享用晚餐,所以早晨的晨练很快便被迫终止。在不断抱怨的肚子的催促下,我无奈的去弄了一份早餐,先填饱了抱怨的肚子。当然,我也为女孩准备了一份,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苏醒,但食物是必须的,毕竟我也不愿意自己辛苦救下的人,最后却是死于饥饿,尽管这样说是有些夸张了,因此本着人道主义,我端着餐盘提着一瓶牛奶来到了卧室的门前。
咔嗒——
“嗯!你醒了?”随着轻微的锁声,我打开了卧室,缓缓走了进去。但是当我的视线望向女孩时,却有些惊讶,口中也发出了疑惑,有些确认似的问道。
“人类?是汝救了吾吗?”此时女孩已经半坐在床上,有些迷茫的望着四周,似乎刚醒不久。当发现了打开了卧室,从中走出的我,女孩先是一惊,似乎有些害怕,手抓紧了被子,但却强装镇定,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想要看透什么,又似乎在警惕着我。不过当听到我的询问时,她明显愣了一下,平静了不少,有些略带疑问的问道。
“人类?吾?算是吧,至少你身上的伤口都是我包扎的,给,先吃点吧!饿着肚子可是很不好受的。”听到女孩怪异的称呼,我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说着将餐盘递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