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初遇

曦婼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海子

冬城大雪，航班全部延误。

曦婼和表姐素禾在闹哄哄的机场整整滞留了四个小时，终于熬到飞机起飞。

长时间的疲惫让机舱里的乘客格外沉默。雪夜的天是灰蒙蒙的，一旁的素禾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曦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端起空姐送来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

曦婼啧，真苦（心想）

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蹙眉含了一会儿，她还是闭上眼睛咽了下去。

眩晕感持续到下飞机。曦婼强忍着不适，闷头拖着行李箱跟在素禾后面。

清凉的风袭来，她抬起头，几滴雨水划过脸庞。

秋雨。

虽在飞机上看到了天气预报，但还是感到有些震惊，毕竟星城的景色和冬城的景色相比，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如果说冬城像下雪的水晶球，空灵而又静谧；那么星城就像是团烟火，温暖而又璀璨。

迷离的灯火映照着雨夜，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雨水浸湿，呈现出几分温柔。

曦婼望着那远处的灯火，浅浅一笑。

曦婼不知我的高中生活会激起怎样的火花呢？

曦婼一边想着一边打着出租车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终于打到了出租车。

因为飞机延误，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因为拼车，曦婼的身边坐着一个陌生人，但她并没有太在意，只知道他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

她不经意的回头，竟和那个男生来了个对视。

他的样貌十分清秀，阳光的面貌下，透着一股冷峻和危险的气息，但一瞬间那种感觉烟消云散，让曦婼误以为是错觉。

对视了几秒钟，两人都意识到氛围的微妙，都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去。

可曦婼不知道的是，那个男孩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本来是个小小的插曲，但那女孩回过头来的眼神让他惊了一下。

迷茫、空洞、忧郁和冷淡。

她明有着十几岁少女清雅秀丽的模样，眼神却令人无比沉重。

那个眼神在羿晨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曦婼到家，乘电梯上楼时，看到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就好像绵绵细雨一点一点将她浸透了，她能感觉到，连羽绒服里的毛衣都湿了。

走进客厅后，素禾疲倦地揉着湿发去洗澡了。

曦婼将行李箱拖回房间，关上门，打开灯，微微松了口气。

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言默：回来了吗？

看着几条未读消息，曦婼不禁一笑。回了个“哦”的表情包和一句“谢谢关心”后，就把头埋进了被窝。

凶猛的疲倦感袭来，她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换了件清爽的衣服，将身体埋入被子里，过了不久睡着了。

第二天，曦婼早早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吃了早饭，便急匆匆准备去学校。

那天是去学校报到的日子。

来到门前，紧了紧手指，转动门把手，曦婼深吸一口气，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