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全黑了，许如意就像哥哥以前那样，轻手轻脚关门。感觉有点饿，打开冰箱没找到有吃的，只好忍着饿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反锁上门。
这才拆开纸盒。
确实是新手机，她装上SIM卡开机，正研究怎么将旧手机的号码转移，有电话进来了。
“圣诞快乐，如意。”是许池，“同学告诉我已经把手机给你了，我想应该可以给你打通电话了。”
如意拉着被子蒙着头，稍微大了点声音：“圣诞快乐！”除了这个，她一时竟然想不出该说什么。
“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其实一点也不好。
“我想最近应该越来越紧张了，偶尔也休息休息，换换脑子。”
“嗯，我知道。”许如意问他，“你在学校怎么样？习惯吗？”
“学校挺好的，这个城市也很好，周围人都很有意思。”许池那边很安静，很久没联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了，“我在打工，有点收入了，等你来带去到处去吃好吃的。”
无法形容心里是什么滋味，又委屈又有些酸涩，可是她不想跟哥哥说学习有多累，弟弟有多过分，因为她肯定忍不住会大声哭出来。
喉头哽咽，她只能拼命说：“好。”
已经很努力在掩饰了，可许池还是听出来了，他沉默了一会。
许如意抢先说：“今晚没和同学出去吃饭吗？”
“还在外面没回学校，找了个安静的楼梯间和你打电话。你呢？”
“吃了一个同学的平安夜苹果，班里有同学请假，老师都不给批的。”
“都这样。”
又安静了一会，许池说：“你睡吧，太晚了，有时间把微信安装好，我们可以视频聊，想不通的习题也都拍照发给我。”
“好。”
“如意，外面很好，我等着你，不要急。”
每天依旧写卷子背书到透支，家里依旧让人窒息，但是没有以往那么难熬了，她的压力有了疏解通道。
她不会跟许池抱怨什么，只要听他说话，或者看到他细心将数学题的演算过程发过来，她就能很开心。
寒假许池在家里只呆了一周左右，还有好几天都在外面跟同学聚会，许如意几乎没有机会和他吃饭。
初七那天他走了，在高铁上给许如意转了一千块钱，说从今年起，他会每年给她包压岁钱。
在这之前，如意甚至没有从父母手里拿到过压岁钱。
第二学期了，高三教学楼的空气似乎都比别的地方稀缺一些。
许如意的成绩在第二学期开始飘忽，这次特别好，下次就会很差。班主任都说她，要不算一下从现在到高考一共要考多少次，保证轮到大考那天发挥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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