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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2

森中屋

我叫伫。

伫立的伫。

这一次,我来到北方的芦苇荡。

'在一众成双的身影中,白衣翩翩少年孤独地静坐在翠色芦苇之中,在衬托下看起来更瘦削至极,枯瘦的手臂和已然雪白的发丝都不似他的年龄。

他的眼眸中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直到身旁元者叫喊,目光游离一会,才落在我身上,笑意从他脸上迟钝地张开。

“啊,您好。”他声音很低,有些沙哑。

“您好,您是琰吗?”他点头回应。我在他对面轻轻坐下,试探地和他讲话。

'“听说,您曾有一位爱慕之人,她很美。”

他似刹那间惊醒,却又迅速黯淡目光,垂下头。

“是啊,她很美,美得让人一眼就沉沦,她的内心同样单纯,无怨无恨。”说到这里,他轻笑,笑里却全是苦的。“就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美玉,在那之前,都未曾有过裂痕。”

“在那之前是……”

他握紧双手,指甲一点一点扎进肉里,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天,是个雨天。雨下得特别大,像是云也为她而哭一样。”

“她那时托信告诉我,说她不喜欢我。”

似乎在竭力不让晶莹的泪溢出眼眶,他甚至都不敢眨眼。“我那时真是太傻了……觉得自己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琰身体微微发颤,似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马上就要倒下。“可当她被人族伤害……”

“这是我第一次碰触到她。”

“她真得好单薄,好脆弱,比我想得瘦得多了……”

泪水终于留不住在眼眶,一颗颗地涌出来,流满了他的脸庞,沾湿了衣襟。

“我想她,好想她……”

——

结束。

彼岸站在琰面前,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迟迟开口。

“你……”

“哈,”琰勉强站起,苦笑一声。“彼岸,我最后的执念完成了。”

他望向远方,湖水如同蔚蓝宝石。转身,微风吹拂他白发,更显凄凉。

“这对于我来说,是解脱啊……”

彼岸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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