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情的关怀下,蓝曦臣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如今已能自如地起身活动。
“忘机,你来了。”
蓝曦臣似乎早已预料到蓝忘机会来,招呼他进屋。
“忘机,有什么话进来说吧,站在这里不好。”
蓝曦臣说完便径自走进屋内,蓝忘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跟随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蓝曦臣坐下后,便开始熟练地烧水、洗茶、泡茶、倒茶,
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蓝忘机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言不发。
“尝尝看,这茶阿羡也喝过,他一个不喜欢喝茶之人都说好喝,忘机你也尝尝吧。”
蓝忘机没有立刻接过茶杯,蓝曦臣也不催促,就这样端着茶杯,两人对视良久。
“忘机,不愿意喝兄长为你泡的茶了吗?”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蓝曦臣。蓝曦臣被他这样盯着,感到有些难受,便将茶杯放在了他面前。
“忘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兄长为何强迫魏婴?”
蓝曦臣苦涩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忘机,小时候你什么也不用做,母亲的注意力总是在你身上。
母亲总是变着方法逗你,你若笑一下或者唤她一声母亲,她都会开心好久。
母亲对我说的最多的便是:忘机是你弟弟,你要照顾他,保护他,要做一个好哥哥。”
蓝忘机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目光落在蓝曦臣苍白的脸色和泛白的嘴唇上。
蓝曦臣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突然,他站了起来。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在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该如何为人处世。
只有阿羡不一样,他会关心我开不开心,难不难过。也只有他在乎我的喜怒哀乐。
阿羡像一束阳光照进我枯燥乏味的生活,温暖了冷了许多年的心,是他让我感受到被人在乎的感觉。
他明明是母亲为我订下的道侣,他明明是我的,他应该是我的。
可他满心满眼都是你,无论我做什么他都选择视而不见,一心只围着你打转。”
蓝忘机看着歇斯底里的蓝曦臣,双拳紧攥,眼中充满了伤痛。
“兄长,你不该强迫魏婴。”
蓝曦臣似乎被刺激到了,狠狠地盯着蓝忘机,眼泪就这样滑落。
“忘机,阿羡说,会努力,会很努力,很努力喜欢上我,他让我等等他。
忘机,兄长好不容易等他回头,就算兄长求你了,不要来破坏我们好不好?”
蓝忘机痛苦地闭了闭眼。蓝曦臣看到他这样子,怎么可能不心疼,他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弟弟。
“忘机,你记得兄长曾和说过的话吧。”
蓝忘机再也无法忍受这让他备受煎熬的寒室,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在踏出寒室门槛的那一刻,蓝忘机回头看向蓝曦臣。
“兄长,不该强迫魏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蓝曦臣目送他离开后,一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