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苏轼 《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之后,阿罗并没有立即放开萨弥亚在他的手中显得尤其小巧可爱的钢琴家的手,说到底,始终只有阿罗大人知道什么时候读完了,只有阿罗大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开已经握住的手,在这之前,萨弥亚会一直很令人安心的在他掌心。然而,萨弥亚有一瞬间的腹诽,明明这次旅程只有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阿罗好像读得格外费时。
事实上,阿罗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去亲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孩,阿罗把这理解为血族歌者的致命魅力。但是,由于千年时光的打磨,时过境迁,阿罗学会了伪善,学会了隐藏,尤其擅长隐藏自己对萨弥亚额外的关注,隐藏自己的爱意。
话说回来,萨弥亚的到来,对于阿罗来说,如同一束突兀地照进千年极夜的光亮,从此漫长的贵族生活不再单调孤寂,那么,见过了光亮的人,怎么还会甘心没身黑夜之中呢。
萨弥亚静静地站在阿罗面前,两人相距极近,呼吸可闻。
阿罗松开了手,“我的萨弥亚,看来这又是一次有趣的假期呢。不过,亲爱的,与奥地利的音乐会相比,钢琴曲显然是更加美妙悦耳的。那么,先去休整一番吧,海蒂会带着我们的甜点回来。”
萨弥亚有些欲言又止,“阿罗,我......”
阿罗贴近她,拨弄着几缕萨弥亚耳畔的亚麻色发丝,“哦,我知道的,我的小姑娘。放心,你的食物将会送到你的房间。现在,先去休息。”
阿罗退开一步,唉,忍不住靠近她呢,“去吧,下午来藏书室见我”。
萨弥亚望着阿罗,嘴角不住地往上扬,“谢谢你,阿罗!”
说着,退出了大殿。阿罗目送着萨弥亚,只是背影,亦不忍错过。
萨弥亚走在城堡的长廊上,徐徐吐出一口气。
可能是成为吸血鬼的时间还不够长,自从第一次目睹了在大殿里的进食过程,尖叫声、哭泣声、求饶声,极为凄厉,再新鲜的血液都是难以下咽,萨弥亚饿着肚子,私底下鼓起勇气和阿罗沟通。阿罗怔了一瞬,干脆地同意了萨弥亚不参与大殿进食的请求,当时的她觉得,阿罗真好说话。
后来她才渐渐发现,这也只能是她觉得了。任何接触阿罗的血族,都不会认为去和阿罗沟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之后的日子里,一杯杯盛在高脚酒杯里的新鲜血液会在当天送到萨弥亚的房间,这些应该是城堡里的血仆提供的。沃尔图里的血仆,都是梦想着成为吸血鬼的人类。虽然,萨弥亚觉得自己如掩耳盗铃般的可笑,好在整个进食的过程不会太过难受。后来,萨弥亚外出行动,学会了怎么样能在喂饱自己的同时,又不用杀死人类。
至于素食主义者?相信她,卡莱尔·卡伦在沃尔图里是不会受到欢迎的。
萨弥亚推开了当年阿罗为她准备的房间,落地的衣柜特别讨人喜欢,里面有许多定制女装、鞋子、包包,之后是符合沃尔图里家族特征的一柜子服饰。
萨弥亚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窗边的定制钢琴,叹了口气。这样的阿罗,很难不喜欢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