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岳父,子临携母来给珍珍道歉。”姐婿恭恭敬敬行礼,爹爹从他身边走过时,未曾看他一眼。
“我原以为你郑家书香门第交出来的人和娶过门的媳妇都会文雅些,没想到某些爬床妇人不知好歹竟欺负我家珍珍。”
郑老太太肉眼可见地铁青着脸。
“亲家这话何意?”
“何意?哈哈哈,你不懂呀?”我捂嘴轻笑,故作震惊。
姐婿扑通一声跪下,“岳父,此事是家母的不是,岳父想要解气尽管冲着子临来便是。”
他倒是挺会孝顺。
“冲你来?若不是我那傻女儿是真正的钟意你,老子早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爹爹指着姐婿的鼻子。
“爹!”姐姐和娘亲站在门外,她走过来跪在姐婿身旁。
“爹,不若罚他跪一晚上吧。”姐婿看着姐姐,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是真心相爱。而罚跪,总比任何爹爹想出来的惩罚都要轻松。
爹爹叹了一口气:“真是欠你们。”
我又上房顶,这次是爹爹娘亲派我来的,上的是姐姐的房顶。
姐婿跪着,紧皱的眉头想必他此刻的腿疼得厉害。
“子临,你快起来。”嘁,我就知道姐姐肯定会来放水。
“珍珍,不行。”他纹丝不动,姐姐使大劲也没有将他扶起。
“那又不是你的错,何必与自己较真?”
“是我软弱无能,才叫母亲欺负了你。”
“可是我……”
姐姐拉着姐婿的手放在小腹。姐婿抬头对着姐姐温柔的眸。
“子临,你母亲没有机会欺我了。她的目的达到了,我有孕了。”
姐婿依旧是跪着,搂着姐姐的腰,把头贴在姐姐的小腹上。
“珍珍……”
我啧了一声转身离开。话本子里的剧情江玥也没带我少看。
我就知道,姐姐便是大海,水都给姐婿了!
只是难为我了,待会该怎么给爹娘说啊!
次日姐姐便随姐婿会郑府了,上个马车某些人都要小心了再小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姐姐一直被爱。
儿时觉得时间慢如蜗,可是漫天飞雪告诉我,或许并非如此。
上元节还未到,街上却渐渐闹上节日的气息。
我独自去闲音阁,听闻闲音阁来了个江南瘦马,唱曲如天籁,貌若天仙下凡。这我得去瞧瞧。
闲音阁依旧如往常,人潮如流,唯一不同的是,一纤瘦女子抢了那说书先生的位置,琵琶在手,妙歌婉转,不是汹涌澎湃,而是悠扬婉转。
我坐在二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静静欣赏这份美妙。
若是我生在江南,会不会也像那女子一般温柔呢?
想着,我睁眼再想看看琵琶女的芳容,不巧,看见底下某个小角落里的一位男子。
若是寻常听曲的人,我到也不会多看他,可他好像与世隔绝一般,立在那个不易看见的地方。像一朵昙花,风雅至极。
曲终人散,人们往外拥动。
“姑娘。”男子清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公子有事?”
“姑娘您的手帕。”他递来一个我未曾见过的青色帕子。
“公子怕是找错人了,我没有这样的帕子。”我莞尔看着他。
“姑娘,这就是您的。”他抬着的手没有放下,保持不动。
我缓缓伸出手,他塞给我便走。
嗯?这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