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秦将军,这天也黑了,我们……”是呀,天黑了。姑娘坐在镜子前,烛光在她面前晃着,即便是男装束发也挡不住她的娟娟姿色。
秦衍收回眼神,“走吧。”他说罢起身向门外走去。我还是只能跟着他,做他的兄弟。
走到媚芊楼门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仰着头望着镶了大红牡丹的门匾。
“将……不,秦兄,咱们真的要……”
“由不得你。”进去两个字尚未说出,他便打断了我。由不得我?我看着眼前扭着腰甩着手帕的女子,眼睛都快落在秦衍身上了。
秦衍好似十分自得,笑着问那老鸨:“不知妈妈今日可否让秦某大开眼界?”说着,秦衍将一枚小金子放在手上把玩。老鸨见钱眼开,不动声色地将金子收入袖中,笑声娇俏尽显风尘气息。
“自是有的,爷您跟着奴家来便是。”
越往里走,刺鼻的水粉味越发浓郁,熏的我脑瓜子疼。还有不少女子对着秦衍投怀送抱,声音娇滴滴的,叫着:“公子~来找人家啦~”秦衍用手里的折扇轻佻一女子的下巴,又喝下另一边女子的酒。看着,恶心死了。没想到秦大将军是这种风流人。也有女子扑向我,闷人的手帕往我身上搭,我小心翼翼地躲开:“姐姐你离我远点。”
女子:……哥儿你不懂我……
老鸨将我们带去雅间,秦衍又跟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枚金子,比刚刚那块还要大上些。
“不知,这些能否让本公子今晚见到花魁姑娘?”
闻言,那老鸨收回欲拿金子的手,面露难色:“公子也知道,天香姑娘是花魁,平日里是忙得不可开交,今夜……”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离金子,好像在说:我也不想要啊,可是金子在向我招手诶!!
我走上去,对秦衍说:“秦兄,我倒有一法子。”
秦衍和老鸨同时转过来。“我们来,只是为了看那天香姑娘一眼,若能让天香姑娘过来为我们跳一只舞,即可。”
老鸨继续瞪着那金子,装作单纯得瞟了一眼秦衍。
“这金子,自然也能赠予媚芊楼。”秦衍接话,配合得十分默契。
“公子等着,天香姑娘马上就来!”那老鸨拿到了金子便立刻又扭着水蛇腰出去。
“小姑娘,挺聪明。”秦衍欲摸我的头,却在半空停住了,不知他在想什么。
“啊哈哈哈,秦将军也聪明!哈哈哈聪明!”我打着哈哈,试图化解尴尬。
他收回手,板回脸。
“待会花魁进来你就……”
“我知道!等她进来然后我‘啪’拍晕她。”我抢了他的话,因为刚才的事情我替他觉得尴尬,脑子一抽话就出来了。
“……嗯。”
少倾
脚步声响得轻盈,一听便是天香姑娘来了。果然,一娇女子轻轻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的美色,人就已经被劈晕。
秦衍开口说:“换衣服,醉县主。”我眉头一皱,虽说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是之前我从未穿过颜色如此招摇的衣衫,数都数不清有几朵牡丹。
他发现了我的迟疑,正准备说些什么。
“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多好看的姑娘呀。”我嘟囔着搂过天香。
……这回秦衍的脸是真烂了。
换好衣服后,秦衍已不见了踪影。我戴上面纱走出房间,老鸨看到我以为我就是天香,立马将我推进了县主的房门,还说:“你今可得将县主照顾好了。”
不进不知道,进了吓一跳。这间房为什么比我们的大!!
我还在打探,县主出了声:“天香小宝贝儿,快来让本县主好好疼疼~”好油腻我的天。我捻着嗓子回答:“奴家准备了好久的舞,县主大人不先看看么?可是会让奴家伤心的~”
狗县主一听,笑声更盛:“那便依你,你想先跳舞,本县主便等你。”呵呵,等你个大头鬼!
我不会像那些闺秀一般跳柔舞,更不会跳花魁姑娘的艳舞,不是不会,是我觉得他不配。我懂剑舞,这是小时候哥哥请人教我的。当我掏出剑时,那县主立马皱眉:“天香,你这是何意?”
“大人~您每次来奴家就只有那两个舞,这次奴家想给你跳个剑舞,你可满意?”说这话时,我还特意隔着面纱捂嘴装羞涩。
“哈哈哈好,那本县主便好好欣赏。”
后面的歌妓们奏起了抑扬顿挫的曲子,我左手兰花指,右手拿剑柄。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挑一下发丝,又时不时甩一个媚眼,弯腰,扭胯,面纱被弄得啦啦响,红衣女子裙带当风,纱罗轻舞。等狗县主一心只想着舞时,我慢慢靠近他,靠近他……可怜他还痴痴地看着我的眸子。我反手便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奏乐的那些人看见了,都吓得不轻,想往外跑,却被秦衍拦了回来,紧紧关住了门。
我手里握着剑,脚踩在狗县主的腿上。对着后面那些个美女说:“今日的事情,谁人胆敢说出去半个字,就别怪小爷脾气不好。”那些人吓得发抖,秦衍将她们放了出去。
秦衍慢悠悠走过来:“当真是绮丽婀娜。”
我低头一笑:“秦衍你再不来这狗县主都要骂你了。”他从我手上提过县主的衣领,那县主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我可不急,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取着面纱,露出红唇,勾起一个笑容。
“县主,从一开始你便知道我不是天香,为何要配合本姑娘演戏?”
“呵呵,姑娘说笑了,你从一开始便带着面纱,本官怎知。”狗县主自嘲般笑着。
“跳舞时,我用的剑是九黎,谁人不知这九黎剑是临宫产出的宝物?再者,你旬旬见天香,怎会不识天香姑娘的声音?”敢骗我?爷爷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伶牙俐齿。
“知道又怎样?本官能打得过二位?”呃……
“少废话。”这是秦衍的第二句话。说完他看着我。怎么个意思?想让我接着说?
“为何你府中有那么多护卫?”
“本县主惜命,姑娘有意见?”
“惜命?我信你个大头鬼啊!你难道要全县的男丁都来帮你惜命不成?少给我拉扯,说实话!”我性子急,最讨厌别人掰掰掰又掰不出个名堂。那县主偏又与我犟,硬是直直盯着前方不肯看我。
“爷爷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说不说?”好家伙还是不理我。秦衍将剑刺入狗县主的大腿,顿时血流不止,疼得他揪着脸哇哇大叫。
“还是不说是吗?”我拔出剑,刺向他的眼睛。又是一弯血泉。
“我说……我说……”他疼得喘不过气。
“你说你说你说,那你倒是说呀!”
“是……是李大人让我……我这么做的。他让我帮他收集男丁然后……然后训练成死士。”
闻言我和秦衍一同抬头。秦衍打晕了县主,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刻意制造出打斗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