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便到了除夕。
乾清宫
皇上、太后坐于高位,后宫嫔妃,王公大臣坐在下首。
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落在皇上眼中还是那般落俗又无聊……
一杯杯酒下肚,渐渐的,皇上感觉昏昏沉沉,嫔妃席上也没有见到他日夜思念之人……听说前些日她染上了风寒,也不知好些没有?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以为见不到她,便能将心中的情感忘却,自己又可以成为那个无情的帝王。可日复一日,思念却愈加浓烈。
皇上朕出去走走,你们都别跟着。
终究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他现在只想跟随着自己的心,去见心爱之人。
……
皇上走到储秀宫门口,抬起脚却失了勇气进去。
夜风微凉,吹起明黄色的衣袂——
婢女小主,夜里凉。奴婢知道小主伤心,可喝酒伤身!小主风寒未愈,咱们回去吧。
汀溆只略一抬眸,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似是没听到景泰的话,继续一杯杯喝着酒。
黑夜中,她蜷缩成一团,肩头微微耸动。
他再也顾不得,快步走进,小心翼翼地抱起面前女子,动作那样轻,像呵护珍宝一般。
怀中的女子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是那么轻,像一缕轻烟,马上就要飘散似的。
将她送到床上,替她盖好锦被,掖好被角。
刚升起的月亮倾泻下一片清辉,透过窗棂洒在她苍白的面庞上。
她似是陷入了梦魇,苍白的小脸完全没了血色,眉心微蹙,紧抿着唇。
胤禛伸出手,想抚平她的眉头,却触及眼角的泪珠。
这一刻,他的心被狠狠地扯动,他从未如此后悔愧疚,从未这么痛恨现在的自己。她是那么美好娇柔,只有最珍贵宝物才配得上她。想到自己让他受了这也多的委屈,想到她这些日子都可能像今天这样伤心哭泣,悲痛欲绝,胤禛心里像被针扎过一般,几欲落下泪来。
忽地手心一动,面前的女子醒了过来,朦胧地睁开眼。
江汀溆皇上……
声音带着哭腔,又似是不可置信。
江汀溆不,我是在梦里吗,皇上怎么会在这……
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
她这一哭,哭得胤禛心慌意乱,哭得他心疼得不行,赶忙握住汀溆的手,急忙安慰:
皇上蓁蓁,是朕,别害怕,朕在这里。
说着赶紧将汀溆揽进怀里,抚上她的后脑勺,细细安抚。
女子抬起湿漉漉的双眸,哽咽出声,
江汀溆皇上还会抛下我吗?
胤禛听得更加愧疚,搂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
皇上不会了。从前,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心意,蓁蓁!我爱你,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因为我的软弱才让你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朕以天子之名起誓,从今往后,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皇上蓁蓁,原谅我好吗?
女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喜悦、担忧各种情绪,最后眼中满是感动。
江汀溆皇上……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听到皇上这些话,蓁蓁死也无憾了。
皇上不许说死,遇见你,我的心才有了跳动,从前我从未体会到什么是爱,往后我愿将这颗心送给你。
说着胤禛吻上她眼角挂着的泪珠。轻轻拂去她脸颊的碎发,怜爱地说道:
皇上睡吧。
……
第二日
一道圣旨打破了后宫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