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大贪官和珅。
我这么肯定的原因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孩子,也就是真正吸引我停下的原因——那是阿昀。
小半月没见,我对他的印象依旧无比的清晰。所以方才从这里经过,听到一声稚嫩的“阿玛”时,我一眼就望到了他小小的身影。
我向和珅点头示意之后,就将目光落到阿昀身上,我想毕竟之前见过面,现在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结果他一看我的目光扫向他,就立刻将头低下去,不看我,还略略有要往他父亲身后躲的意思。
我十分不解:他这一副要躲着我的样子是为何?上次见面我也未曾对他做过什么,他上次还说要来寻我的。总不能是被我的样貌吓的吧?可固伦和孝公主的这张脸我看过很多次,怎么看都是乖巧讨人喜的那种脸型,就算阿昀的审美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至于被我的脸吓到。
我突然灵机一动:他莫不是因为没有来赴约,所以心虚了,不敢见我?
这个想法看起来还挺不靠谱的,不过不靠谱之中似乎又带着一点合理。
当然,作为新时代背景下长大的小姐姐,我不会和一个奶乎乎的小孩子计较,于是继续厚着脸皮和他打招呼:
“阿昀,你也来了呀?”
阿昀江头从和珅的身后探出来,点了点,却依旧不看我,点完之后立马又缩了回去。
我不依不饶,继续扯:
“阿昀,你会骑马射箭吗?你骑的好不好?射的准不准?你觉得骑马和射箭哪个更难?”
我像发连珠炮似的,把问题一起抖出来,心想这样阿昀总不能探着脖子把问题一个一个回答完,再缩回去吧。
事实上,阿昀抬头看了一眼他阿玛,他阿玛也正好低头去看他,站在我的视角,我看不清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也没办法推断出他们在无声的交流什么。
但他们俩对视一眼之后,阿昀就从他阿玛身后走出来了,我知道“释然”是现在用来形容阿昀表情的首选,但我还是忍不住破坏气氛的补上一句——我觉得用“视死如归”去形容他此刻的神情更加贴切。
“回公主,”他从和珅身后出来之后,反倒不扭捏了,一脸坦荡的站在我面前,“阿昀会骑马,亦会射箭。只是这两样东西都只学了个皮毛,只通却不精。”
“至于骑马和射箭哪一种更难,阿昀只能说各有各的难法,不敢妄下断言。”
我梗着脖子点头:“好……甚好……”
条理清晰,头脑清晰,口齿清晰,甚好甚好。
“多谢公主对小儿的称赞,只是臣竟不知,公主何时与小儿如此熟悉?”
和珅微微俯身,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也不是很熟悉,我只是上次在皇宫里与他见过一面,他生得好看,我便记住了。”
我说着,目光又转向阿昀。好在,他这次没又把头低下去。
但我们就这样对视,气氛又变得尴尬……就是那种能在脚底抠出一块黄瓜地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