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谈话仅在几个呼吸间完成,在等着小孩定位秋月位置的功夫,谈筱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过了一小会儿,便面色微醺地站了起来,带着侍从就往后院走。
估计是去后院方便的人也多,倒是没人特别关注,只有几个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人目送他离开才移开视线。
就在谈筱步伐略微不稳,但快速地往柴房方向走的时候,恰逢就有人领着着壮汉踹开了柴房的门
"哐——"
原先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一个龟奴领着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老规矩,这个新人不懂事,你们可得给我好好调教调教——"
龟奴拿捏着阴森森的声音吩咐道,随即后退了几步盯着。
"明白,管事放心就是。"
回过话,那几人嘿嘿笑了起来,熟练地向角落里,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围去,那男子听到动静已经醒转过来,他身体费力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没什么成效。
在凌乱的头发遮掩下,他一双发红的眼睛中满是刺骨的冷意,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几个人一定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死掉了。
他真是恨极了这些以欺辱他人为乐之人!
但随着恨意涌出的,还有些不可忽视的悲凉。
他从这个不熟悉的城中醒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周围的一切也是那么陌生,他就像是个没人要的垃圾一样被丢在街市里,浑身浑噩生着重病。
一对老夫妇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家,好不容易才留住了他的性命,本以为他们是他能够抓住的温暖,没想到一场大雨就夺走了他们的生命,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
后来老夫妇的儿女们闻询回来,十分怨恨他,觉得是他克死了他们的爹娘,毫不留情地把身无分文的他赶了出去,再后来呢?
有些不记得了,他怎么到了这里来了?不知道,不记得了……许是被人下了药卖了,又许是他被打晕了直接被带过来了……
因为不服从这里妈妈的管教,再被打了一顿以后,就一直被关在这柴房里,已经几日没有进食的他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嘴里也被塞进一块厚实的布料,让他连咬舌自尽都无法完成,身上更是疼痛虚弱。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孩童,被卖到了这种地方,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也心知肚明,从一开始他就拒绝了那种事情,所以才会受到那所谓的惩罚。
看来今天这惩罚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皮肉之苦,精神折磨了,他们已经不在乎他的价值了,他们竟然想直接毁掉他,想把他碾进泥里折磨……
可恨至极,真是该死!
秋月眼中迸射一片森然冷意,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
来吧,来吧,只要给他哪怕一丝机会,他发誓,一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弄死这些人.......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脑中越发清醒心却如坠冰窖,他忍不住地想,如果有个人能来救他就好了......如果有个人能来保护他就好了.....
“住手!在干什么!来人 救人!”
就在秋月暗藏期许的时候,一道如同梵音般神圣的声音骤然响起。
随着这一声音落下,几名威风的侍从鱼贯而入,很快,随着几声"哀嚎",那几名壮汉就被侍从撂倒在地,动弹不得,那名龟奴见状更是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秋月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面若冠玉身着华贵紫衣的男子跨步走进来,他看着年岁不大,但极为好看贵气,此时此刻从光亮中向他走来,竟仿佛是降世的仙人般,刹那间他竟是有些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