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同乘

"你是……"

还未等他开口，关老爷便生气地质问来者何人。

曜闻声抬头，皱起眉头盯着他，反问到:

"你又是谁？"

"哼，"老头自负起来，"我可是本州的管盐副官，我外甥还在朝廷当官呢！你这臭、臭小子，还不把那姑娘给我！"

"你以为我没看到吗，"曜的眼神凌冽起来，"你的随从推了她。这是准备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是扬扬你的官威？"

似乎是被他震慑到了，也似乎是酒劲儿过了一点，老头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曜冷哼一声。

"看来，贵职内部需要严查一下了。"

语毕，他身后的侍卫亮出将军府的令牌。

"什么？你们是将军府的人。？"

老头彻底清醒了，连忙下跪磕头，祈求原谅。

将军府的将军不是带着少爷出去征战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曜没有与他废话，将其交给手下处理。然后他将西施从地上扶起来，询问她有无大碍。

西施摇摇头，但曜看到了她白皙的手上已经擦破流血。

"姑娘，你的手流血了。"

"无碍。你……还记得我吗？"

西施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曜比西施高了好几个头，西施只能抬着头看他。他的脸迎着光，是那样动人心魄。

曜愣了愣，随后粲然一笑。

"记得呀，你是西施。四年前，我们在元宵灯会上见过。我们还有约定，对吧？"

他的笑容，灿烂得让西施的心几乎骤停了一下。

原来他记得啊。

西施又问他珍珠玉佩是否还在。

他说，他一直珍藏着，等她来赴约。

于是，曜邀请她去将军府上坐一坐，叙叙旧，顺便将放在家中的玉佩还给她。

"少将军，已经没有多余的马了。"

曜的随从向他报告道。

"啊……你会骑马吗？"

曜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西施摇摇头。拜托，她可是龙族诶，平日里哪会去学马术……

"那，那你不介意的话……"话音未落，曜转身一跃上马，随后向她伸出一只手。

这是……邀请她同坐一匹马的意思吗？西施愣了，心跳不已。她有些羞怯地伸出手，借力上了马。西施坐在曜身前，第一次靠他这么近。但他还是绅士地尽量与西施保持着一些距离。

水歌则由曜的侍从带着。

大街上的声音再嘈杂，此时此刻都抵不过她的心跳声。十六岁的西施从来没有过这样心如擂鼓的感觉。究竟是因为马上可以拿回父皇叮嘱的玉佩了，还是因为终于见到了他呢？他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稚嫩，如今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意气风发的小将军了。

路上，西施小声地解释着刚才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曜在风中笑得爽朗，"哈哈，原来你是个见义勇为的侠女~"

"我……不是啦！"

……

扬起的风尘，不知迷了谁的眼。

戏院混乱的门口，默默站了一个人。白色的发丝，冷峻的脸庞，手中的提线傀儡有些阴森。他清冷的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