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面热气腾腾,温馨的暖黄色灯光更添烟火气。
贺峻霖坐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喝着粥,果然,喝两口严浩翔煮的粥,感觉胃里面舒服多了。
但经历了刚刚一顿折腾,他显然没了什么精神,只喝了一碗粥就趴到沙发上瘫着。
他发誓,以后再乱吃东西就一头撞死。
“好点了吗?”严浩翔走过去蹲在他旁边问他,纤细的手指为他拨开了垂在眼睛上的发丝。
贺峻霖眯着眼,扁着嘴告诉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严浩翔看了看他的咸鱼姿势,给人喂了药之后硬是把人带回了卧室躺着。
本来看着小孩那样子就心疼,结果还被人委屈巴巴地抱着胳膊撒娇,说着你陪陪我嘛,自己只好坐在床边给贺峻霖轻轻地揉着胃。
“哥,我生病你心不心疼?”贺峻霖嘴角带笑地问他。
严浩翔捏捏他的鼻尖,“你说呢?”
贺峻霖显然是知道答案了,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
早上雾气朦胧,很久没下这么大的雾了,显得天空都灰蒙蒙的,让人根本没有起床的欲望。
贺峻霖睁眼的时候觉得浑身像透支了一样,他迷糊地看了一眼正前方墙上的挂钟,八点多了。
四肢有些酸痛,刚想活动活动,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一只手臂。
他顿时惊慌失措,浅浅蛄蛹了一下,却正好贴上了后面温热的身体。
压着他胳膊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身后男人声音微哑:“再睡会儿。”
贺峻霖有点懵。
昨晚严浩翔给他揉胃,揉着揉着他就睡着了。后来不知道几点钟又吐了一次,严浩翔给他收拾了一大顿,怕再小孩再有什么反复,索性就没走,躺在贺峻霖旁边搂着他给他揉胃,后来太困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昨晚没消停地折腾,到早上这会儿严浩翔还睡不醒呢,感觉到身边人动来动去,他只想让人老老实实地躺一会儿,自己再睡上一觉。
贺峻霖翻了个身,面对严浩翔,依旧被他搂在怀里,虽然俩人之间有一些距离,只是严浩翔的胳膊搭在他身上,但贺峻霖就是好激动好激动,他能听到严浩翔的呼吸声,能看到严浩翔的睡颜,能感觉到严浩翔呼出的气息。
救大命了,心跳快得要窒息了。
贺峻霖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一寸都不放过,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脑袋嗡嗡作响,才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就冰凉了,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贺峻霖缓了一会儿,起身去客厅找严浩翔。
生了病的人总是会将情绪放大,更加依赖别人,也会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系着围裙的男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发现了睡眼朦胧,脸蛋红扑扑,头上翘着呆毛的人。
“起了?还感觉不舒服吗?”
贺峻霖揉了揉眼睛,轻飘飘地走过去靠到男人肩上蹭了蹭,“脑袋不舒服,嗡――快要炸掉了。”
严浩翔看着他的可爱样子轻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去坐一会儿,等会儿就吃饭了。”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睡好?光顾着照顾我了。”贺峻霖趴在他肩头抬头看他的脸颊,用手指轻轻在他眼角处碰了碰,“这里,红红的,没休息好。”
严浩翔捉住他的手指笑了笑,“没事,哥哥下午再补觉。”
*
浑浑噩噩了好几天,贺峻霖的胃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真心感谢严浩翔的照顾与耐心,准备亲手给他写一封感谢信。
落笔的时候贺峻霖小心再三,为了确保他的信件完美无缺,他充分测量了信纸的长度宽度,策划了比较顺眼的格式。
第一句他想有点仪式感,就写“亲爱的哥哥”
下笔的时候信心满满,他甚至连哪些笔画连在一起更好看都想好了,笔尖刚刚沾到信纸上,就听到楼上宛若野猪被杀一般的嚎叫声,吓得他一激灵,手抖得笔尖直愣愣在纸上划了一道黑色印记。
贺峻霖生气地望着天花板,如果怒气值可以兑换成钱,那他现在一定是一个小富豪了。
或许就是这么巧,楼上就像是在他房间安了监控一样,信纸又一次以同样的原因被他扔在地上。
谁还不是个大富翁了!
后面的几次也一样遭遇夭折,不是手滑写错字了,就是“哥”字写得劈叉了。
贺峻霖努力保持微笑脸,看着地上乱飞的纸团子,他重拾信心,整装待发,再一次落笔。
这一次终于有一个顺利的开头了,可写到一半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写的不太像是感谢信,倒像是告白信,怎么看怎么感觉满纸的粉红泡泡。
于是又把这张捏得皱皱巴巴之后扔在脚边。
几次反复修改,一封完整的、内容正常的、能够明确主题的信终于写好了。
就是……字有点不太好看。
贺峻霖又拿出一张信纸,照着先前的那张认真地誊抄起来。
他全神贯注,再加上楼上的电钻声巨大无比,以至于他根本没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你在这干嘛呢?”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