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挺别扭的，也挺尴尬。
贺峻霖埋头咬着餐盘里的饭粒，努力屏蔽掉周围的目光。
严浩翔倒觉得没什么，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眼神扫过贺峻霖微红的耳尖。
“很热？耳朵都红了。”
贺峻霖摇摇头，“不是，你和我坐在一起吃饭，太显眼了……他们都在看。”
闻言，严浩翔用余光撇了一下周围的人，轻笑道：“看呗，难道还不让哥哥和你一起吃饭了？”
今天中午严浩翔特地午饭的时候找到贺峻霖一起，其他教官都去教室食堂吃饭，就他一个高大挺拔，身着军装，在众多学生中亮眼得很，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一边吃饭一边问贺峻霖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没有好一点，结果只是被敷衍地嗯了几声，贺峻霖连头都没抬。
莫名觉得有点……委屈？
昨天还给人按腿来着，怎么今天就这么冷漠？
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严浩翔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又往嘴里塞了一团米饭。
“小孩，怎么对哥哥这么冷淡？”
贺峻霖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眸对上了男人不似平常的目光，他舔舔嘴唇，小声说：“还不是怪你长得太好看了，他们全都在看，这怎么吃饭嘛。”
抱怨之中带了一点不自知的娇嗔。
“我怎么觉得，我们小朋友才更好看呢？”
看着人耳尖又红了一个度，严浩翔有些心情愉悦。
小朋友确实太容易害羞了，夸都夸不得。
*
下午休息的时候，李一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路晃到了贺峻霖面前。
“你叫贺峻霖是吧？”
坐在台阶上正在擦汗的人抬眼，看到是昨天中午那个教官，茫然地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严浩翔要去和我们聚餐，你要不要一起？”
“啊？”
“要不然他还要回去给你准备晚饭，又要迟到。”李一啧了一声，“他怎么这么宝贝你？估计以后严浩翔有小孩了得像个老妈子一样。”
贺峻霖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打扰他们聚餐不太好，委婉地拒绝了，说自己可以一个人去外面吃晚饭，不会麻烦严浩翔的。
于是晚上放学之后贺峻霖就摆摆手让严浩翔去和朋友们聚餐，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晚餐就随便在楼下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窝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脑子里又不自觉地出现严浩翔的样子，穿着一身墨绿军装站在他面前，轻微弯腰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扣在贺峻霖头上，还给人捋了捋发丝。
冰凉的指尖拨弄柔软的发尖，似有似无地触碰到了额头的皮肤，让人脸热。
贺峻霖甩了甩脑袋，跑到浴室去洗了个澡。
收拾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就随便翻了翻茶几的抽屉，却意外发现了一本相册。
相册的边角有些泛黄，看样子是很久以前的了。
贺峻霖翻开第一张，是少年青涩的脸站在阳光下。
后面的几张是严浩翔在奔跑、在训练，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棱角分明，一股朝气蓬勃的青春感透过照片散了出来。
有一张是和李一的合照，还有和其它好几个男生的。
唯独有一张特别的，贺峻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
一个齐肩短发女生和严浩翔站在远处，女孩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严浩翔稍微弯腰贴近女生，好像在听她说话，嘴角勾起微笑。
明显是抓拍的，却连照片里的夕阳都那么般配。
贺峻霖心里有点发涩，良久，他合上相册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回到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又给自己塞上了耳机。
夜色浓至深处，思维逐渐混沌，模糊成为一团。
不知道严浩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贺峻霖是被门外浴室里的水声给吵醒的。
他开门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严浩翔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
迷迷糊糊地走过去，一边揉眼睛一边凑过去闻了闻。
有酒味，还有烟味。
严浩翔也抽烟么？他抽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是那种慵懒地倚在门边，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夹着根烟，双唇微启吐出烟雾，朦胧又恍惚么？
“被我吵醒了？”
身后传来的低哑声音把贺峻霖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严浩翔一眼，乖巧回答道：“没，今天睡得早，半夜醒了。你是刚回来吗？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嗯，稍微晚了一点。”
严浩翔摸了摸他的头，身上带着水汽，把人带到沙发上。
“过来，哥哥给你按按肩，不是军训不舒服么？”
“不用了哥哥，现在挺晚了，你快早点休息吧。”贺峻霖活动了一下胳膊给他看，“而且我也不疼了。”
严浩翔却拉着他的手腕突然凑近，盯着贺峻霖的桃花眼，“真的？”
一股酒气混着薄荷味喷洒出来，直直地被贺峻霖吸入鼻腔，他愣了一下，慌张地轻轻推了一下严浩翔的胸膛，有些无措地站起来，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磕磕绊绊地说：“那个，你是不是喝酒了？我，我给你泡点蜂蜜水。”
严浩翔靠在沙发背上轻笑，“还挺会照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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