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不是怕喝药的人,比起在边疆四处征战有时候连药都寻摸不到的日子,有什么可挑剔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这药闻起来就不太好的样子,他准备一口闷了,“嘶~”这苦味直冲天灵盖,凌不疑本能的想吐出去。
梁邱起轻声提醒:“少主公,这是江娘子让熬的。”
凌不疑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梁邱起却感受到了深深的怨念。
这边,辞晚还没坐下,就听说那汝阳王来了。
光是采纳问名就繁琐得让辞晚头疼,不论汝阳王说什么她都沉默,偶尔点头,剩下的事情都是白芷在应付。
不是辞晚不懂规矩,这些事情她也不懂,之前一直在忙也没空去问结婚之前都有什么流程。
她也不是没吃过酒席,行医途中也结识很多人,多是患者,他们多对她感恩戴德,辞晚备上厚礼上门也差不多到了洞房环节。
所以她第一次知道要经六礼,两家来回拉扯,不过陛下赐婚少了个多繁琐的事情,就是各种赏赐的礼单整理起来也麻烦。
两人就此定下,辞晚又没正经长辈,程氏明面上说过不认曹家人,因此也管不到她头上来。
原按照凌不疑的意思是,这订婚宴合该大办的,一是凌不疑伤还没好,二是宣皇后想和辞晚认个干亲。
无他,小姑娘合她眼缘,但是又怕她不愿意,还是再培养培养感情吧。
三来,又得说回程家了,辞晚和凌不疑这一来一回也是足足月余才定下的,突然接到程少商订婚宴的请帖把他们吓得够呛。
辞晚坐在程少商院子里的秋千上:“这个楼垚,认定了?”
“嗯,阿垚很好。”程少商笑着点点头。
“说实话,嫋嫋,目前来看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有学识,有气度,有样貌,样样都好,可惜就是太小了,你先听我说。”眼看着程少商张嘴,辞晚打断了她。
“他是家中次子,凡事有作为大伯的太傅,兄嫂撑着,你确定他能为你遮风挡雨吗?”
“小姑姑,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只想选最合适的,到时候他外放,我便跟着我们两人一起过好我们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愁今日为何不能吃饱,明日又要为了姎姎阿姊做出什么让步,事事退一步做阿母眼中的乖女娘。”程少商认真的看着辞晚,说着说着就笑了。
“好,只要他人品性好,待你好,以后你们只管做过自己的小日子,谁若想去打扰你们,必须从我这里跃过去。”
程少商看着辞晚,看着看着就哭了,她笑得那样温柔却那样认真:“小姑姑,只有你一直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些。”
“乖,大表兄和元漪阿姊也是为你好,只是方法不对,你明白的不是吗?”辞晚拍着她的背安抚。
程少商只有在辞晚面前才会收起自己满身的刺:“可是阿母永远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觉得她的为我好反而是一种伤害,我也想放下做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儿,可是若不经营算计,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