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在夏天九点的晚上带我去做了摩天轮,120米的高空上是我和他。月亮在我们手里流淌,里面是满满的黑夜。
严浩翔在120米的最高点和我接吻,他再一次说他爱我。
我抱住了他,眼睛里含着一汪滚烫的热泪。泪流了下来,像蜿蜒的嘉陵江。
我在他的耳边说。
我“我也爱你,嘉祺。”
你看,严浩翔,我也不爱你的。
我谁都不爱。
严浩翔把我从他的怀里拉出来,略微瞪大了双眼看着我。
严浩翔“你喊我什么?”
我装作惊慌的样子不敢看他。
我“对...对不起,我把你当成嘉祺了。”
严浩翔“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马嘉祺的替身,我只是他不在你身边的替代品吗。”
我的指尖痛的发凉,不死不活的身体和心一起颤抖着。嘴唇冰的发抖,像是哑巴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别问了,别问了。我真的一点也不爱你。
我侧过头不敢看他,只盯着小窗外的夜景看。路灯下雾蒙蒙的橘子色的光在地上漫开,是满满涨涨的酸。
严浩翔跟随我的视线一起看这路灯。他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一场单枪匹马的赌博。
但是他输了。
严浩翔握住我冰凉的手,问我手怎么这么凉。我还是没有讲话。他又搂过我,把我嵌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吻密密麻麻的爬上了我的脸,他吻过我的下巴,嘴唇,脸颊,眼睛。最后是眼睛下的泪痕,他都一点点的吻去。
严浩翔“我不信,你在骗我。你就是在骗人,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我推开他,说不想再骗他了。
我“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所以,严浩翔,别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了。我不值得的。”
我的嗓子在呜咽着,我必须把它紧紧抿住,才能不发出一声哀嚎。
严浩翔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他看了有一百年那么久,久到连我都想要投降认输。他用沉甸甸的声音讲,
严浩翔“这是一种犯罪。”
他哽咽了一下,
严浩翔“你明明心里有爱,却张口从不谈爱,这是一种犯罪。”
是吗,我在犯罪对吗。那谁来制裁我,谁来为我定罪,谁来把我送上爱情的法庭,谁又来对我处以死刑。
小孩,会是你吗。
严浩翔感受到了我的颤栗,他捧住我的脸,说让我再吻你最后一次好吗。就最后一次了。
我点点头说好。
我从未接过这么苦的一个吻,明明是相爱的人在做相爱的事,可为什么这么痛苦。我们的泪水纷纷落下,这次是两条浩浩汤汤的嘉陵江。
回到了家,张真源看了看我们两个。问这是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沙子进眼睛了。但是这么拙劣的理由,没有人会相信。
我沉默着吃完晚饭,刘耀文和张真源一直在餐桌上努力逗我开心,可是杯水车薪。这只能让我略微勾一勾嘴角,显得不那么半死不活。
我还是没有看到马嘉祺。
我吃过饭就直接上楼去丁程鑫的房间里洗澡。路过贺峻霖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叫做怜悯的东西。
你在怜悯我什么呢,怜悯我爱而不得吗。还是怜悯我连爱都不敢爱。
到了丁程鑫的房间,马嘉祺的一切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他的衬衫挂在衣柜里,他的鞋子摆在地板上,他的白色的干净的枕头摆在床上。可是他的人呢,嘉祺,你在哪啊。
丁程鑫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说嘉祺回家了。请了好长的假,最近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丁程鑫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