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飞望过来，一时相对无言。
像过了很久，藤乐听到他长呼出一口浊气。
“猜到了吗，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藤乐定在原地，一双水波盈盈的眸没什么情绪。
彭云飞话音一滞，也不顾她如覆薄冰的态度自顾自向下讲，瞳孔有明有暗，“前因后果，都了解了。”
“所以呢？”藤乐抿唇，攥紧了手，说出的话像带着刺。
“我们四个人都是你所谓的攻略目标。”
“先是我，然后是一诺，九尾。最后是无畏。”
“你应该没想到我们在最后都会记起你。”
藤乐有些恍惚。
她没想到彭云飞会找她来说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嗯，没想到。”
坦诚得过分。
把彭云飞准备好的措辞尽数打退。
也就是这种毫无保留、鱼死网破的态度，让彭云飞心底莫名升起恐慌。
少年垂了眼睫，看向地面摊平的枫叶，“我知道的时候，在想以后要怎么面对你。去恨你，去诋毁，这种行为我都做不到。”
如果他真的这样去做的话，伤害她的人就变成了他。
“所以我选了最简单的方式，努力去把你从我的记忆中忘掉。”
“我试了很多次。”
“但是我做不到。”
“我脑袋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让我放弃，一个让我坚持。一个是理性，一个是感性。”
“理性始终是战胜感性的。”
彭云飞抬眼，眼眶通红，音节破碎。
“我还是很爱你。”
无论当初现在，一如既往。
藤乐揣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脏回了大厅。
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偌大无比的房间顷刻空出地方，连带着噪音也减少了。
有人蓦然喊住了她。
藤乐看过去。
是刚刚进行娱乐赛的电竞社成员。
少年与她四目相对，还没开口率先羞红了一张脸，“我和杨涛是一个班的。”
“他刚刚说去教学楼后面找你，你有在路上看到他吗？”
藤乐一愣，呆住了，“没有。”
“我去找找吧。”
教学楼后。
藤乐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杨涛的身影。
她在教学楼处的墙角站定，环顾四周。在这个角度来看，能看见树下的情景。
藤乐顿了顿，往下看。
——地面有被撵成乱麻的烟头。
仿佛是在为少年来过的踪迹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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