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磬笙和凌不疑快马加鞭的赶到都城后,雍王父子已经被捉拿归案,押到牢里等候陛下处置。
而凌不疑一到都城,就直冲大牢,提审雍王,并在这过程里亲手捅死了他。
等他满身是血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接过梁邱起递过来的绸布草草擦拭了一番,那具尸体也迅速被拖了下去。
“从宫里传出的消息,似乎陛下顾念旧情,本来有意留人和家族一命的,你这样可想好了如何向上面交代?”
顾磬笙冷眼旁观了那一幕,看着他出来,倚靠在牢门上,一边把玩着之前上面赐下的那串红珊瑚手链,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已经派人去将雍王家眷全部拿下,我想知道的他虽未说,但你早已经告知,他也没有必要再多活这几日。”
凌不疑说这话时脸上还有些未擦拭干净的血迹,眼里透出来的狠厉,一下子就让顾磬笙想到了他灭凌府满门时的神情,不由得挑了挑眉,果然是个疯子。
“你虽然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山匪作乱和雍王治下不慈,引来仇家。但陛下和满朝文武可不是傻子!”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事已至此,顾磬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文帝把这家伙当亲儿子,后果咋样,也用不着自己操心,提醒一下算看在嫋嫋面子上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朝,听到雍王已经身死,而雍王家眷在押解回程的途中遭遇山匪无一生还的消息,满堂文武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以左御史为首的一帮人直接跳出来,言词激烈,矛头直指凌不疑。
而以万松柏为首的武将一行人则在维护凌不疑,并发挥其毒舌功能,将那帮人气了个仰倒。
从始至终,凌不疑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出闹剧,一副毫无干系的模样。
在看到万将军又一次的"仗义执言"后,他心里有些疑问,但想到之前的事,却又马上了然。
之前还疑惑万将军为何屡屡帮他说话,看样子又是跟她有关。
总觉得她对很多事情都了若指掌,甚至对很多人的行为都能预判,好似亲眼见过一般。
尽管凌不疑能当看不见,在那里思绪万千,但文帝忍不住了,心里的怒火都要压不住了,这群人把我放哪儿了,我还没死呢,就这般攻击子晟。
眼看底下争吵的趋势愈演愈烈,文帝果断拍板,直接一口咬定凌不疑说的借口,只追究了他治理不严的罪,罚官降半级,一年俸禄。
这结果一出,底下一帮人都不由得咬紧了牙关,也就是凌不疑,这么明显的借口,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压入大牢了。
哪怕他们不死心的想继续上奏,但看着文帝那仿佛吃人的目光,终究还是讷讷的闭上了嘴。
一下朝,众臣鱼贯而出。凌不疑也被文帝单独逮到长秋宫问话。皇后则带人去了临光侯处,想跟她聊聊体己话。
一踏进临光殿,便见到一抹倩影迎上来。
“神谙,我刚还和笙笙提到你,你就来了,你可得好好帮我训训这孩子,这次又不听我的话。”
这声音如涓涓的泉水般清透温柔,又带着些许的宠溺意味,一听便让人不禁沉溺其中,想看看其人拥有何等的花颜月貌。
抬眼望去,面前这人虽梳着妇人髻却仿佛二八年华的少女,眉眼清丽,气质端雅,举止言谈都透露着一种柔和。
尤其是看着身旁那个少女时,眼里的温柔与无奈让人一览无余。
顾磬笙女主的阿母总算出来啦,她与宣神谙算是闺中密友,所以文帝在长秋宫里专门设了个临光殿,让她以后可以随时进宫来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