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张宁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忽然那个梦像掉在地上的镜子一样变得支离破碎,黑暗如潮水涌来瞬间将他吞没。
熟睡中的的张宁泉只是觉得此时浑身都疼,浑身没有一块肌肉能够调动,更遑论起床了。
啊!
张宁泉忍不住大声呻吟,然而喉咙干裂的厉害,即便是做出吞咽的动作,咽喉间也是一阵火燎火燎的疼。
这是梦吧!张宁泉心想,我一定是在梦里吧?否则我怎么会感觉自己是从高空中摔在水泥地上,或者是被车撞了呢?
或许是鬼压床?张宁泉又想。
作为一个学了半年医的他仔细回忆着鬼压床的原理:所谓的鬼压床,其实是人们在半梦半醒的一个情境里,脑波呈现一个清醒的阈值,但全身肌肉的张力将至最低的一个状态,所以在这种状态下我们能知道身边的事,但是暂时不能动!
所以我现在应该是要等着吧?他安慰着自己。
不!不对!
就算我是鬼压床,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全身疼成这样?
睡觉前我是在做什么?我没做什么啊,不就是刷了会视频吗?
难道我得了重病,要死了?
醒来,快醒来啊!
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张宁泉慢慢积累起一丝力量,终于,他一鼓作气睁开了双眼,彻底摆脱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视线先是有些模糊,然后慢慢清晰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已经熄灭的火堆,火堆旁有一块比较平整的石板,石板上放着一个似乎是用来烧水煮食的陶罐。
张宁泉缓缓转动脑袋,发现周边的墙薄的经不起半点大风,不过就是插上一排竹片,然后在竹片两侧刷上一层泥。
这?不是我家吧?张宁泉莫名惶恐,猛然双手下撑,想要支撑着上身坐起来,可他高估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起身到一半的时候双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啪!
张宁泉倒下去,只觉得后背被烙的很疼,来不及想身下到底是铺的什么,下意识的双眼向上看去:只见头顶是一层茅草屋顶,奇怪的是屋顶中有一个大洞,似乎是什么比较的重的东西从那里掉落。
大洞中洒下一片金黄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然而张宁泉的心仿佛是被窖藏在冰窖中,不断沉沦。
所以,我是在哪里?
思索中,屋外传来一阵脚步,紧接着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张宁泉扭头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一高一矮两个小孩走进来,他们脸上一片黝黑,看不出具体年纪,身上几根布条被当作衣服挂着,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将布条,露出沾满膛灰的小肚子。
“你醒了?”高个小孩见到张宁泉醒了,眼睛中发出一道亮光,随即又隐没了。
张宁泉坐起身来,伸出手想要拉一拉他们,但又将伸出去的手慢慢缩回来:“嗯,我醒了。”
顿了顿,问道:“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高个孩子指了指自己,道:“我是粮。”
然后又指了指矮个同伴:“这是我妹妹,糠。这里是我们家”
糠此时上前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昨天我和阿哥正在屋子里烧水,你 “咻”得一下从我们房顶上掉下来了,还把屋顶砸了一个大洞。”
“还好你没掉在火堆上,否则你肯定会被烧出一个大疤的。”糠的声音很是清脆,说话虽然有些前后不搭,但言语中的善意张宁泉还是能感受到。
张宁泉微微一愣,眉头拧成一团,虽然不至于怀疑是两个孩子绑架了自己,但他们说的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他指着头顶的大洞疑惑的问:“你是说,我从上面掉下来?掉到你们屋里的?”
看到粮肯定的点点头,张宁泉一阵无语,原来,我真是从那里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