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笙被穆清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行动弄的目瞪口呆,“我去,清姐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
穆清一脸无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再说我这叫会转变思路。”
顾楚看见,满意道:“清姐这做的很对嘛。”
他扭头看见楚漪手里的一沓卷子,脑子一转,了然道:“卷子?集训你要去?”
楚漪挑了挑眉,“知道?我不去,你去?”
顾楚:“不去,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留给你这样的大人物了。”
楚漪:“你要真想去,也不是不行……”
顾楚见他这样立马慌了,“诶诶,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啊。”
楚漪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我还不一定能去呢。”
顾楚一脸无语,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屎壳郎掉水里——飘了。”
“你要是没一定几率去,你都拿不到集训的材料。你可真是谦虚过头了。”
顾楚看了眼那一沓厚厚的试卷和材料,唏嘘道:“果然啊,学习好就是不一样。对了,你啥时候去?”
楚漪:“不知道,之前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去?”
顾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每年都不一样,没个准确的时间,不过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了吧。”
顾楚这话说的还真没错,奥数集训每年都不一样,最早的和最晚的能相差半个月!
今年算是比较均匀的,不早也不晚,但也好巧不巧,就在四中今年最后一次月考之前走,完美地错过了月考和期末考。
要走的前天晚上,顾楚一边帮楚漪收拾东西,一边吐槽道:“你这狗运气怎么这么好,这一走直接和月考还有期末考say good bye。”
楚漪这边也没闲着,他一边整理要用的材料,一边说:“那要不你就跟着我去?”
顾楚:“我谢谢你。我宁愿在四中待到大年三十,我也不愿意和你去集训!”
楚漪低着头收拾着东西,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有点委屈,“哦,原来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啊。”
顾楚:“……哥,你这不是恶意曲解我的意思嘛,我的意思是集训那种地方就不是我这种人能去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楚漪还想说什么,被顾楚威胁道:“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揍你了啊。”
楚漪靠在柜门上,声音还带着那委屈样儿,“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顾楚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楚漪伸手接了过去,避免枕头落地的悲惨命运。
“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副面孔呢,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楚漪:“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顾楚看了他一眼,把衣服往箱子里一扔,“爱咋咋,你自己收拾吧,老子要睡觉了。”说完就上了床拿被子把自己捂地严严实实。
楚漪经过他的床的时候,欠揍地说了一句,“可别把自己捂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箱子,东西已经放好了,就是有点乱,估计是刚才顾楚摔那一下。
楚漪觉得顾楚可爱死了,一边说让自己整理,一边又把东西给整理好了,真是又别扭又可爱。
顾楚正在被窝里生闷气呢,忽然感觉被子上面好像有人,他还以为是楚漪又想拉他的被子呢,于是把被子拉的更紧。
但料想的事情没有发生,楚漪的手只是轻轻从他的被子上轻轻掠过,然后好像在他的枕头旁放了什么东西。
“晚安,好梦。”
楚漪的声音很轻,却让他的心一颤。
顾楚的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看了眼放在枕头旁的东西,是一把大白兔奶糖。
勉为其难先原谅他吧。顾楚想完就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个起的比一个早。
两人挤在还算宽敞的洗漱间,顾楚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楚漪侧眸看了眼站着都能睡着的某人,罕见地没有捉弄他。
顾楚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秀气的好看,虽然他的眼有点像杏眼,但眉眼间有少年人所特有的英气,让他看起来很好相处。
顾楚的头发也长了不少,能用皮筋扎起来了。楚漪很少见他把头发散下来的样子,很好看。楚漪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一个词。
楚漪看了眼还在栽的顾楚,用沾了水的手往顾楚的脸上弹了弹。
“艹”果然,水就是好使。顾楚被弹了一脸水瞬间清醒了,“楚漪你没事吧,日。”
楚漪一脸无辜,“没事啊,我好的很。”
顾楚看着装傻充愣的某人,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水弹了楚漪一身。
“你甩我一身,我也甩你一身。咱俩扯平了啊。”顾楚甩完迅速和楚漪拉开距离。
可楚漪不放过他,继续甩。顾楚也不甘示弱。
于是结果就是两人的衣服都湿了,只能再换一件。
顾楚看了眼正在换衣服的楚漪,朝他吹了声口哨儿,“漪哥,身材不错啊。”
楚漪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提醒你一下,现在已经三十了。”
“我靠,三十?快快快,一会儿又该迟到了。”
顾楚迅速换好衣服,打算把头发扎起来,“我靠,我皮筋呢。”
楚漪从洗漱间出来,手里拿着顾楚的皮筋,“这儿呢。”
“来,把皮筋给我。”顾楚伸手,打算从楚漪手里拿回来。
楚漪一躲,顾楚抓了个空,“来,我给你扎吧。”
顾楚见有人给自己扎,也没不愿意,只是对楚漪叮嘱道:“哥,你下手轻点啊。”
之前苏宁也给他扎过头发,但就那一次。原因无他,顾楚怕再扎一次,他整个人都会没了的。
但出乎意料的,楚漪的动作很轻,两三下头发就扎好了。
顾楚没有来由的想,楚漪之前是不是有女朋友啊,要不然怎么会对扎头发这种事情这么熟练呢?
他有些郁闷,看了眼楚漪,吞吞吐吐道:“漪哥,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楚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的有点懵,但还是回答了,“没有。”老早心里都装着一个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啊。
那你怎么对扎头发这种事这么熟练?这句话顾楚没有问出口。
楚漪见顾楚表情不是太好,下意识地解释道:“真没谈过。一个也没谈过。”
顾楚看着楚漪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想笑,但他也确实相信了。
“诶,对了。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东西你带上。我专门去求的呢。”刚出门顾楚才想起来这件事。
楚漪把那条银杏叶项链在顾楚面前晃了晃,“这个?在这儿呢。我一直带着呢。”
“你专门去求的?你告诉我,哪家寺庙你去求,他会给你个项链。”
“啧,我说的又不是这个。”顾楚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红绳。“这个才是。”
“我听老人们说,这种祈福要来的红绳能挡病挡灾,带来好运呢。”顾楚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小时候,顾楚还在临城时几乎和楚漪是形影不离,但楚漪小时候可以说是一个病秧子。
所以顾楚转来东城后,听说这边有个寺庙,就去为楚漪求了个,但一直没有给楚漪。
之前楚漪没来东城是没机会给,现在是不敢给。
但现在楚漪就要走了,他心一横就把东西送了出去。
他红着耳朵尖从楚漪手里接过那条项链,把上面的银杏叶取了下来,串在了那条红绳上。
红色和浅金色发生碰撞,奇怪的是还不错。
顾楚伸手将躺在他手心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祝你无病无灾,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