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栋破旧的废弃楼里,每晚十二点都会响起一阵钢琴声。
“山青青啊,路漫漫啊,妹妹我唱歌给情郎啊,我俩似鸳鸯心相印啊,生生世世不分离……”
他本是一个知识分子,那时的我们还是学生。我们一起度过了兵荒马乱的民国时期,我成了他的军阀夫人,他是为国征战的大英雄。年轻的我逢人就说:“我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那天在火车站,他抱紧了我:“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堂堂正正,明媒正娶!”
“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世上再无我们,这成了一个传说,一个永远封存的传说。这边原本灯火阑珊,高尚繁华。可是…如只是一片废墟,只有这栋楼还挺立着,多像当年的我们啊。
如今有人再走到这里,能进的去,但是肯定出不来。因为这边…有那个新娘的怨灵。
这天我走了进去,掐准了时间。12点,不早不晚刚刚好,没有所谓的钢琴声啊,吓唬人的吧。但是过了没多久,那个钢琴声就来了,又是那首歌。是她吗?我走了进去,却意外的看到一个影子,在弹琵琶,是一个束着头发的女孩。我推门进去,那个影子消失了,只从远处飘来一个声音:“是你回来了吗?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日思夜想,天天都想,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怎么狠心丢下我?!”突然,咔的一声,声音停了,窗帘后仿佛有东西,我拉开一看:
“啊——!”
是一具穿着红袍的女尸。
头发披散,血丝严重,鼻子已经被割了,双手双脚被红绳绑着,确认已经S了。
钢琴旁边是一个琵琶,桌子上还有一封信和一个收音机,客厅里还放着一个留声机。我打开留声机,里面还是那首歌。
“山青青啊,路漫漫啊,妹妹我唱歌给情郎啊,我俩似鸳鸯心相印啊,生生世世不分离……”是他俩的歌声。
收音机滋啦滋啦的,听不清声音,我把它放了回去,拆开信封,里面是长长的一封信,还有一沓崭新的1000块钱,这或许是她一辈子的积蓄。“王胜,这是你走的第六年,我好想你。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他们都说你S了,我不甘心,我想等你回来,我想等你回来!我们不打了,回来吧……”
“这是1000块钱,本来是爹娘给我的嫁妆。”
“可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找人邮给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
“我走了……”
“我来找你了……”
这个传说中阴森恐怖的楼栋因为阳光的照耀变得格外的温暖,她挂满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美的微笑。冥冥之中,我看到了他牵着女孩的手,一个键一个键地按着,一起唱着那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歌,一首属于他们的情歌。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这下再也没有人把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