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金銮殿。
染青嘴角溢出血丝,殿内尸横遍野,“玄夜,你到底想怎样?”
玄夜手持仞魂剑,眼睛发红。
玄夜天欢,你给我出来?出来见我!
染青闷哼了一声,咽下口中的鲜血,咬牙道:“玄夜,我说过,我不认识天欢,神界也无这位仙神。”
其他神族纷纷附和。
“……对呀!我活了万万年,从未听说过天欢这名字?”说这话的,是曾爱慕她的仙君。
“对呀!你莫不是被骗了!”这位也是,纵然她做了他的帝后,仍旧觉得他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玄夜铁青着脸,从喉咙只挤出这两个字。
玄夜闭嘴!
那个狡诈的小骗子怎么会不存在,怎么可能不存在?
一怒之下,又收割了一波神族。
“玄夜,收手吧!你是不是梦魇了,控制不住心性……”
染青实在聒噪,玄夜不耐的一弹指,就压得她闷声弯了腰。
往日圣洁,受世人朝拜的神界此刻已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遍地都是死气萦绕。
神界的花似乎都带了一股血腥气,开的荼靡。
玄夜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他格外的红,因为它是用众仙诸神的血染红的。
玄夜低头俯视人间,人间正值天裂,阴气大涨,万鬼涌出,山河崩裂,生灵涂炭。
玄夜你到底在哪?
玄夜喃喃自语,他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想来真是可笑啊!
她不过出现百年,他却花了百年、千年、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去寻觅她存在的痕迹……
一无所获!
没有她存在且无人记得她的时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玄夜肆意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悲愤。
这都是天欢的错。
他行事越来越随心所欲,不惧开杀戒。
……
玄夜在重重的云雾间穿行,他耗尽无数寿命,用转息轮一次又一次地逆转时空,穿梭过去,都没能找到天欢——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他的神情由最开始的笃定变得急躁,进而不安……
没有她,为何还是没有她?
而且其他时空,他竟爱上染青,是了,若没有天欢的出现,或许他会为了一统六界,做天地之主,精心谋划,步步为营,以娇柔纯良的皮囊表象接近她,获取七曜神玉……
但偏偏天欢出现了。
烦闷躁郁好像要将玄夜的头颅撑爆,他紧皱眉心。
玄夜天欢,你到底在哪?别躲我了……
又一次寻不到天欢存在的痕迹,看向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染青,玄夜只觉心烦意乱,眼都不眨的杀掉她,尽管她是此界的自己放在心上之人……
他顺着时间把记忆捋了一遍,发现所有时空中,他记忆的完整与否,在时间上存在一个明显的转折点——天欢。
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六界之内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存在的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若不是他的脑海里还清清楚楚地留存着关于和她的记忆,他几乎要怀疑她是否真的存在了。
即便她已经死了,灰飞烟灭了,也总该找得到她是何时何地,因何事而死的,不是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上地下,过往时空,杳无音讯。
最开始玄夜以为天欢用了什么隐匿气息的法子,连他都瞒过去了……
然而,他无数次逆转时空,所有的可能性被一一排除,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不容他不去想。
或许,不是染青或者谁取代了祂,而是她……不是此界中人!
所以,她离去事,才那么有恃无恐吗?
玄夜气笑了,这女人还真是无情,可这么无情的女人自己为何就是放不下呢?
他伸手覆住胸口,犹吐出那个名字。
玄夜天欢……
手心的胸腔重重跳了一下。这一跳,仿佛把千百种情感从心中泵出来,混合成又酸又甜,又麻又涩的电流驱向他的全身。
他情不自禁地鼻酸,忧郁,自责,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玄夜天欢,我这么爱你,你为何要离开我……
玄夜为什么?
他嘴唇干涩,字字泣血。
风继续吹,吹得他心凉,心慌,心乱,心痛,以至他眼角划过一道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