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欢就暂时告别染青，离开神界，与他去了凡间，做一对寻常的·····
天欢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身份，不管怎样，道侣他肯定是不配的！为了转息轮，暂且容他放肆些····
不过以前倒从未发现，这小妖怪竟是个话痨，整日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说自己小时候在蛮荒流浪，因身份，贫困潦倒，四处躲窜。
曾被蛮荒一小妖一路喊杀地追了九条街，最终被揍得鼻青脸肿，瘫在一条小巷里要死不活，成了两堆烂泥。
外头冰天雪地，他在昏暗阴冷里的小巷里背靠背，掏出还冒着热气，混杂着鲜血的包子，大口大口地吃。
玄夜幽幽地说了一句。
玄夜说来奇怪，此后不管我去过多少地方，吃过多少美食，我都觉得，那个昏暗小巷里吃过的包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玄夜本想借着这真真假假的过去，博得她的同情，却见天欢一脸嫌弃。
对哦！差点忘了这女人非同一般。
玄夜拂去身上的桃花，淡然起身，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说道。
玄夜后来…我将欺负我的人全都杀了！
玄夜试图借着这话在她眼眸中掀起些许波澜。
或鄙视，或憎恶……
可她却意兴阑珊，明显是不感兴趣。
玄夜的表情有些复杂，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她，她心里没有怜悯。
玄夜勾了勾唇，眼神犹如刺，试图扎进她的表层，探寻她的内心。
玄夜据我所知，仙神二族，不是自诩以维护六界安宁为己任吗？
天欢抬眸，语气漫不经心。
天欢难道阻止你杀戮，就算维护六界和平吗？
这话把玄夜问住了，他一脸兴味。
玄夜你想成神……不是为了拯救众生吗？
天欢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天欢你不会如染青一般当真了吧！
玄夜那你是为了什么？
天欢懒散地抬起眼眸。
天欢自己！
玄夜什么！
天欢我是为了自己呀！……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她的语气淡漠得好像这世界的一切污浊都沾染不上她半分，高不可攀的她，更不会自坠红尘去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纠葛。
在他眼中，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凡夫俗子，如何会入她的眼呢？
……
因为永生，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处地方，后来就没有固定住所了，就以夫妻的名义，漫无目的地走着，遇山开山，遇水断水，刀劈日月，夜斩星河。
日月不理他，星河也依旧。
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少年，看过高山，看过大海，攀过最高的云墓，入过最深的地宫。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
天欢见过玄夜迎着朝日舞剑、卖弄风骚的模样，那时，瞧着阳光下，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侧脸，她曾恍神了一瞬，也就那么一瞬……
玄夜本以为，温水煮青蛙，最是有效的。
可渐渐的玄夜发现，自己竟成为了那只浮在温水里的青蛙！
他早已深陷其中，她却在岸上冷冷看着。
她太冷静，太自我，心中的高贵和低贱之分，等级之分，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作为她的妖仆，在她眼里就是一寻常凡夫俗子，根本不入她眼……
眼看着百年赌约已过半，他渐渐沉沦，可天欢清醒得很……
渐渐地玄夜明白，自持高贵的公主怎会爱上她眼中卑贱的奴仆呢？
但若是奴仆不再是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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