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直僵持着,苏贵妃找不到顾闻溪的错处,便不寻了,只是顾闻溪,一直承受着四处对她打量的目光。
誉王是整个容国兵权最大之人,且皇后无所出。陛下尚未立太子,无论哪个皇子娶了她,都无异于有了个强大的后盾。
苏贵妃膝下只有一个皇子,尚且年幼,她自然不能让顾闻溪嫁给别的皇子,所以才百般刁难。
“陛下驾到~”
“参见陛下。”
所有人起身,顾闻溪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那么多人一直盯着她了。
“快平身,今日是家宴,不用那么拘束。”文辉帝面带笑颜,坐在皇后身侧的主位上,开口道,“这是我朝有着赫赫战功的一品大将军,也是朕过命的兄弟,所以随朕一同前来为郡主接风洗尘。”
闻言,顾闻溪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形容的应当就是这个人了吧。
顾闻溪并非没见过美男子,昔日随父王去过军营,也随母妃经营过生意,也算是见人无数,可她从未见过,配得上这句诗词的人。
心中,掀起微微波澜,面不改色。
“宋将军保家卫国,立下横草之功,闻溪钦佩不已,在此敬宋将军一杯。”闻溪鼓起勇气,倒酒端杯。
宋瑾抬眼望去,女子双手举杯,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眼底深处带着点点星光,宋瑾忽然笑了,他也倒了一杯,举杯道,“臣本无功,全靠将士们的骁勇和陛下的信任,这一杯,臣替将士谢过郡主。”言落,宋瑾一饮而尽。
顾闻溪没想到,这个将军看着冷峻,竟然喝了她敬的酒,她还以为,他不会搭理她,也是抱着一丝想与他结识的希望才鼓起勇气。
文辉帝看出了顾闻溪的小女儿心思,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好!闻溪,你自小与你父王管理军营,想必与宋将军也是有很多话题,你初来京城,府邸尚未清宫除道,不如就暂且住在宋将军府上,等朕安排好了你的府邸,再搬去如何?”
顾闻溪一惊,她虽然对宋瑾有好感,可不代表就要住到人家的府上啊!
方依若皱了皱眉,对文辉帝道:“陛下这恐怕不妥。”
“如何不妥?宋将军并无婚配,闻溪也尚未成亲,更何况宋将军府邸之大,难不成非住一个院子?就这么定了!”文辉帝有意撮合他俩,这会正兴奋着呢。
宋瑾二十有一,与他说过话的女子屈指可数,如今来了一个郡主,一个是他器重如兄弟的一品将军,一个是他异亲兄弟的女儿,若能撮合,可谓是亲上加亲。
皇后劝不动文辉帝,瑜妃开口了,“陛下,何不问问闻溪与宋将军的意见呢。”
“陛下,我与皇后娘娘一见如故,斗胆请求住在宫里,也好与皇后娘娘说说话。”宋瑾正想着怎么拒绝呢,顾闻溪却开口了,他又看向顾闻溪,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依若也看向顾闻溪,二人视线相撞,相视一笑。
正主都开口了,文辉帝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是自己太贸然了,这两个人才刚见面,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这样确实有点冒昧了:“既如此,你就住在皇后宫里,待府邸修缮好,便移居誉王府。”
宴席结束已经未时了,顾闻溪跟着宫女到了皇后安排的寝宫。
她端坐书案前,执笔写信。
“父王母妃不必担忧,女儿已平安到达京城,现住皇宫,行事多有不便,待府邸修好,便开始调查。”
数月前,军营中查出了不少奸细,经数日严刑审问,是京城有人通敌卖国。
荆州是整个容国军事重地,若混进去了奸细,届时敌国来犯,与军队中奸细里应外合,荆州必失,荆州一沦陷,敌军便一路直打向京城。
此事他父王瞒着没有上报,就是怕打草惊蛇。正好,陛下传顾闻溪进京小住,这个探察通敌卖国之人的重担就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自小跟父王习武,也偷偷拜了个师父,跟母妃学习琴棋书画,外人只知她是大家闺秀,却无人知晓她武艺高强,无人能敌。
从幼时起父王便告诫过她,出生在边塞,就注定是保家卫国的命,即使是一个女子,亦能上阵杀敌,做巾帼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