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月从椅子上起身,“是,我们两个这就走,不在这里虐你这个单身狗。”
沈若棠:“微臣告退。”
张琪月在离开前特意补了一句:“我觉着这事你最好还是找小皇帝商量一下,毕竟你是太后,虽说不插手朝廷的具体事务,但你的威望可比小皇帝高出不少。别让皇帝心里犯嘀咕。”
张琪月挽着沈若棠的胳膊,沈若棠悄声低语:“我明白咱跟太后关系不一般,但阿月你说太后是……汪。会不会不好?”
张琪月满不在乎地说:“你就放宽心吧,白辛就一个毛病,心软,你知道我们私底下怎么评价太后的吗?我们都叫她‘老好人’。只要不触碰底线,就算惹她生气哄哄也就没事。我也不会惹太后生气的。”
封建的社会,等级制度太严重,每天都提着自己的小命上班生活,幸好穿过来是有身份的人,不然都不知道以我们的脾气该怎么在这个万恶的社会活下去?可怜的阿棠。
二人消失在白辛的视线。“秋和,你说我和皇帝的关系怎么样?”
秋和:“奴婢怎么好置喙太后和陛下的关系?”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恕你无罪,大胆说。我要听真话。”
秋和恭恭敬敬地跪在白辛太后跟前,她缓缓道来:“太后娘娘,您想想看,打小就是您一直陪伴着陛下,他那份孝顺之心人人皆知。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也有渴望独立、想要挣脱父母庇护的时候。现在,陛下正是处于这样的阶段。所以恳请太后娘娘对陛下多一些理解和耐心,我相信假以时日,陛下定能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
白辛扶秋和起来:“你我之间就不必行此大礼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必跪了,你是我姐姐的陪嫁丫鬟,现在又陪我。我不喜欢看别人跪着记住,以后不许跪了。”
秋和:“太后,您是一位好主子。”
白辛真心实意: “ 我对别人好,并不指望他们会照搬同样的方式回报我,只希望他们别让我受到伤害就心满意足了。秋和啊,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得帮我好好照顾陛下,或者如果你想离开皇宫去过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拦着。要是有心找个人嫁了,我就帮你找个好人家,再给你一份体面的嫁妆。”
秋和又想跪下。“本宫说了,不许跪。”
秋和边说着,嗓子里有些许哽咽:“太后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报答您的恩情,您必定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行了,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我们这就去见皇帝,讨论一下公主和郡公的婚事。”白辛轻轻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现在都有点怵头见皇帝呢。”
秋和宽慰道:“娘娘您多虑了,您和陛下是母子,血浓于水的至亲关系。”
“但他到底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人心还隔肚皮呢。”白辛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里面只能装些好吃的,好喝的。”
“母后放心,小姑姑的婚事儿臣一定会让下人办好的。”
“你做事母后当然放心。”白辛看见在研墨的寒酥,向他招招手。“寒酥,你过来让我瞧瞧。好几日没见你了。”
寒酥:“太后娘娘。”
白辛满眼都是疼爱,瞧这小家伙,个头窜高了,也圆润了不少。“你总算有点肉肉了,看来在蓝华殿过得不错啊。那些奴才们伺候得你舒心吗?”
寒酥比一年前胆子大了些,何况白辛没事就来看他,甚至下令,只有皇帝做新衣服,也要给他做,皇帝有什么东西也要给他一份,只要不僭越。而且皇帝也很喜欢他。
“您放心,我过得很好。”
白辛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眼前的小家伙说:“在这皇宫里头,就数你年纪最小。只要你过得开心舒坦,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接着,她又转过脸去,对着皇帝柔声说道:“休儿啊,你可别吃醋哦,母后最爱的还是你呢。”
母后,您这话听起来像是在离间我和寒酥呢,不过您这招恐怕要落空了,您要知道,我和寒酥的感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几句言语撼动的。
李今休说:“我知道,在您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是我。寒酥年纪比我小,家又远在千里之外,您对他多一份疼爱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我不仅理解,还会为他得到您的关爱而感到高兴。”
“皇帝真是长大了,越来越识大体了。”白辛顿了顿,又说:“刚刚到寒酥在研墨是要做什么吗?你一个小孩有什么力气,怎么不交给下人做?”
李今休:“朕今日与他打赌背书,谁输了就要替另一个人研墨,他输了,自然要接受惩罚。”
“你们俩能好好相处,这是最重要的事情,母后走了。”白辛说着,缓缓站了起来。“就不用相送了,今天的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