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清侧目看向怀里的田梓玉。阿玉无论如何请一定相信我。
这场雨一直连续到后半夜,房檐滴嗒嘀嗒的,水珠洒在地面与积水融为一体。柔和的月光照树枝,撒下细碎的影子。
雨的声音很催眠,但是却无一人想眠。
破晓时分,旭阳喷薄,白昼吞噬黑夜。雨停池塘的鱼儿终于露面。
白辛捧着鱼眼底没有什么情绪。“东西都收拾的如何?”杨以沫抓起一把鱼食撒进水面,泛起涟漪。“放心,收拾完之后我会检查,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张琪悦身边去。”
白辛微微点头,秋和接过白辛手中的鱼食。“不喂了,去找一趟你的……。”话未说完杨以沫心中自然明白指的是谁。
杨以沫颇为无奈。“去了也白费,他今日不在府邸和田梓玉出去逛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出去。看看如今的顺安是否和传言中的一样。”事情交给下人也无事可做。
顺安的街道虽然没有京城繁华的万分之一但是相较以前已经是好很多。两人慢慢悠悠的走着,身后跟着丫鬟侍卫,总之很显眼。
杨以沫眼睛一亮,指向前方。“田梓玉,贺子清。不过他们在干什么?”人家也没干什么,就是互相投喂果脯。
“子清,你在看什么?”
“看到了个熟人,应当是看错了。”
浩浩当当的一群人,此时正躲在狭小的胡同里。“你们都先回去,我跟县主逛着。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不是还有贺公子吗?”
杨以沫虽然想不明白他到底整哪出?但是以线下两人跟踪对方的情况来看,是看明白了。两人跟在田梓玉贺子清的身后偷偷摸摸的。杨以沫压低声音:“我们为什么要搞跟踪这一套,我又不是变态。”
白辛拍她的肩膀,坦然的对她说:“你不是变态,我是。我倒要看看小情侣是怎么约会的。”
反正两人是跟着一路,也吃了一路的狗粮。最后田梓玉贺子清拐进了一出院子后面。杨以沫无聊的打哈欠。“我们回去吧,我都饿了。”
白辛:“嘘。”
杨以沫只能继续看:“喂他们都进去,也没什么可看的。”
“再等等。”
田梓玉眉梢挂着笑。“子清,有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来说。”
贺子清的眼神就像潭水,深不可测,同时也饱含温情。“自然是重要事。”
……
杨以沫拍打白辛:“他出来了,他出来了,为什么就他一个人。田梓玉呢?”
“她已经遇害。”白辛异常冷静。
杨以沫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差点惊叫出来“什——么?
白辛死死的看着贺子清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凭借贺子清对田梓玉的感情,他现在是安全。
杨以沫抬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出院落的二楼的窗户。
“我们也走。”白辛拉起杨以沫就要走。
杨以沫“我们不上去看?”
“不用,田梓玉很安全,从县主府出来的。忽然丢了一个大活人。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刚进府中就遇到了秋和。
“秋和,贺公子田姑娘回来了吗?”
秋和:“没有,不过他将这封信交给奴婢,让奴婢转交给夫人。”
白辛展开信。“夫人,我与阿玉有事要做。一定会在夫人出发之前赶回。”
杨以沫拿过去左瞧右看。“他就直接不回来。”真是高。“如果他在出发之前回来,那田梓玉会不会也回?”
白辛摇摇头,转过身问秋和“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何时能出发?”
“只等着将收拾的东西给夫人过目。如果没有问题,明天上午就能出发。”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隔天下午。白辛已经坐在马车上。“贺子清你可千万要来”。说曹操曹操就到,隔着厚重的帘子贺子清的声音传进马车。“贺子清姗姗来迟,夫人恕罪。”白辛顿时松了一口气。“人到了即可,贺公子不必内疚。毕竟怎么说你也不是我的下属,这一路上还有公子。不过田梓玉为什么没有来?”
贺子清不紧不慢“本来是要来的,不过她得意突发高烧。在下将她留在医馆照顾。夫人,事不宜迟现在是否出发?”
好啊!贺子清一句话将我堵回去,现在又没有时间去医馆查找。“出发!”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杨以沫目送他们的车队。幸好她有点儿良心,没有把我一块儿弄南乐。
残阳欲坠,彩霞停在天边。
“县主有一个人要找你。”
杨以沫:“那你有问他是什么事儿?”
“问了,但是他说一定要亲自见你。”
到底什么事儿啊?非要亲自见我。“你去叫吧。”
进来的是一个老伯。“老伯,县主府可不是随便能来的。您老人家到底有何贵干?”
老人家百般无奈。“我也不想来的,可是有个公子给了一锭银子租了我家一处院子两天,今天是最后一天。然后将这封信亲自送到您的手上。”
杨以沫拿过新的看了一遍,表情微微有点变化。“老伯,能不能带我去租的那个院子?”
老人家连忙答应。走了一段路程,这里就是上次跟踪的地方。众人上了二楼,床上躺着一个人。老人家被吓坏了。“我,我可没做什么……犯法……。”
杨以沫表示知道。“老人家,你别急。床上躺着呢是我朋友。信上说她发烧了,让我把她带回家照顾。”杨以沫指挥跟着来的下人。“都愣着干什么,将姑娘抬回去。”
田梓玉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她扶着头。想不到古装剧演的都是真的,真的可以把人打晕。
等她适应就看见床尾坐着一个人满脸憔悴,直勾勾的盯着她。“啊—。你干什么呀?坐在我这。”
杨以沫慢慢逼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清坦白他的身份,然后没等我说话就把我打晕了,可能他不希望我去南乐。不过,你怎么也没去?”
杨以沫大手一挥“别提了,要是我也走了,谁去那所院子得接你回来。”
“不过贺子清不想你去,又告诉你他的身份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想复国?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白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们又没在她身边。”
田梓玉忽然起身,撞到杨以沫的额头。
“你干嘛忽然起来?”
田梓玉:“我们也要去南乐,就算不能提前抵达,也一定要追上。”
杨以沫:“现在肯定追不上。他们上午走的,现在都晚上了。”
田梓玉:“我们日夜兼程,他们晚上安营扎寨休息,一定能追上。